楚瑜苦笑,唇角还没扯起,又痛的呜咽。他腰伤已经到了极,疼的无法动弹,本半分力气也使不上。
太医摸索了半晌,稍稍松了气:“楚大人,产已经开了十指,可以用力了!”
楚瑜压在腰侧的手已经泛青,他一手托着腰,勉抬起了些,短短一气使,也就脱力倒了回去,反倒是腰腹更痛。这样痛到了时,胎儿才算是撑开了尾椎,了产。
青石坡上。
他知自己的狼狈,却无心去想,只要能好好的生孩,这些痛苦都是微不足的。只是这过程未免太漫长,长到他开始绝望。战场瞬息多变,他已经不求秦峥能在他生产时赶回来了,只要他能平安就好。
秦峥看着降书,对来使冷冷一笑:“阿史那柯罗还算是识时务,回去告诉你们可汗,贵国尔反尔不是第一次了,这回若不拿诚意来,过了今晚哈那草原上就再也没有戎卢了,长生天也庇佑不了你们!”
大军围剿到后半夜,收到了降书。
娩胎儿,先气弱甚至于绝。
常平几个亲随忍不住跟着掉泪,手脚却不敢闲着,帮忙汗换。
服了药,不过半个时辰,楚瑜就到腹中剧痛更甚,先是忍了几息,可那痛来的又凶又急,腹中如巨石翻腾,似碾开了每一节脊椎,暴的将五脏六腑都往拽去。
“楚大人,您忍着些,我给您探看一产。”太医的声音在耳边忽远忽近。
楚瑜想,又连的力气也无。太医的手伸去的时候,他还是疼的喊声来,只是声音嘶哑,也低微,攥住床褥的手指开始痉挛。
太医怕楚瑜咬破了唇,卷了锦帛让他咬着,只是楚瑜本就气短,咬住锦帛连一气都不匀,几回险些昏过去,便不肯再咬了。
“楚大人!”太医也是惊住,几人忙压住楚瑜免得他伤了自己,先是扣住他手腕,继而是脚踝。
……
临到戌时,楚瑜整个人已经气若游丝了,他连翻的力气都没有,只是躺在那,短短一气去,半晌才能睁开睛,轻轻呻|一声。双大张着,肚腹有些坠成滴状,脚踝被人了青紫的痕迹,显得小纤细苍白,有些伶仃的可怜。
“痛……”楚瑜只来得及拉住太医袖,一刻就被腹中痛激的在床上抱腹翻起来,惨叫脱而,撑不过一盏茶的时候,就破了血气。
楚瑜腹隆,手脚被桎梏,痛的急了意识起腰腹,如此更添腰伤,痛的连半分力气也无。他是实在忍不住,汗湿了满脸,抻直了脖,脆弱的颈仰起,半晌哭着:“秦峥……”
来降使者低垂着颅,指骨的咔嚓作响,心中屈辱到了极,却连抬的勇气都没有。面前的人是戎卢的噩梦,他被族人绘成青面獠牙的修罗记载在画中
缩几乎没了间隙,楚瑜脸煞白,指尖死死绞着被褥,恨不得就这样昏死过去也好。偏又清醒的厉害,连外面的雨打芭蕉的声响都听得一清二楚,或许也盼着听到脚步声,听到秦峥回来的声音。
太医们显然也看这个况,方才那产药的剂量大,已经破了,若还不生胎儿,定是凶险。楚瑜怀双胎,担心腹中另一个孩的胎位,太医们又迟迟不敢推腹,只能鼓励楚瑜先自己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