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清静日过久了,都不习惯这么闹腾了。每年过年苏思远他们回来几天,贺远跟苏倾奕都得缓好长时间才能把那份疲累缓过去。所以说,天之乐其实只要偶尔享受一就好了,天天在一块儿恐怕就只剩烦了。
说起苏思远的这个女儿,真是随了他爸,人不大,小话痨似的,见面也好打电话也罢,永远嘚啵个没完。苏倾奕有时候被她闹得疼,脆就把电话甩给贺远。贺远对孩倒是从来都比他有耐心,尤其这还是个小姑娘,他连说话的腔调都比平常柔和了好几度。
不过这通电话倒是把两人的困倦给搅散了,一时谁都没有睡意,脆站在窗边看起了夜景。
电话那一片闹嘈杂,苏倾奕其实从到尾也没听清她说了几句话,嗯嗯啊啊地应得可能有些敷衍,小丫不乐意了,立说:“换个爷爷!换个爷爷!我要跟那个爷爷说!”他终于如蒙大赦地把电话交给了贺远。
除去分开的那三年,到今天,他们已经手牵手在一起度过了四十四个年。即使是在那三年,他们也在心里给彼此留了最重要的位置。想到这儿,贺远突然一把将苏倾奕揽了怀里,嘴唇抵在他的额上,很久都没有挪开。
可不怎么说,终究都是七十左右的人了,神比不了年轻人,十半一过,电视里依旧放着闹的新闻,他们俩倒抵着,手牵着手,倚在沙发上一起睡着了,直到电话铃突然响起来才一惊醒,赶紧去接了电话。
(完)
“爷爷!爷爷!你听见了吗?我这边儿敲钟啦!还放了烟花!”
,仿佛跨过这一夜,就能换个新世界一样。
三生有幸,说的也不过如此。
其实,在这个世上,从来都不稀缺,也不伟大,不过是那句诗——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他们这辈都没有对彼此说过“”这个字,又或者本就不需要说。因为从来都不是说来的,也不是来的,是在日复一日的相中积淀来的。就像沉在杯底的茶叶,没有人会去特意吃它,但若是没有它,生活这杯便永远也泡不万般滋味。
“你那个爷爷耳背,他听不清你说话,你看见什么好玩儿的了跟我说。”
苏倾奕到现在也没学会饭,其实还是贺远不让他。辞旧迎新的最后那顿饭,自然还是贺远掌勺,苏倾奕在一旁递个油盐酱醋,搭把手。
苏倾奕连连笑:“听见了,听见了,你这么大声都震死爷爷了。”
吃完饭,两个人坐在沙发里一块儿看电视,顺便等电话——好几天前苏思远就特意嘱咐过,说家里小丫说了,让两个爷爷先别睡觉,十二的时候等她的电话。
苏倾奕忍不住在这杵了贺远一,不过丝毫没影响那祖孙俩聊了快半个钟。等终于撂了电话,俩人都松了气。
其实要搁往常,这个儿,外黑灯瞎火的,真没什么好看的,可许是因为今天日特殊,周围的楼里几乎家家都亮着灯,很有几分万家灯火的味。
这副画面令贺远不由得很有些慨,能在世上这么多人中,一跟边的这个人彼此钟,不知是修行了多少辈才得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