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奕喜吃甜,喜有调的地方,而他觉得环境不重要,有滋味、能敞开吃饱了才是最好的;
贺远刚偷乐了还没半分钟,心又猛地沉了去――完了,他刚才在气上时无遮拦地说了那么混账的话。明知那是苏倾奕这辈最委屈的一段日,还偏偏往他伤上撒盐。
尚且不论阶层低,他们两个在本质上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从到格再到生活习惯、人生经历,几乎毫无相似之。这样的两个人是如何紧紧牵着手走过半生的?贺远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吵架过后人们总会说自己当初有无心,可若是心深真的从没那样想过哪怕一丁儿,伤人的话会脱而么?贺远现连为自己辩解一句都找不到借。
他压就没乱搞,连这种心思都从来没动过,饭桌上脑里想的也始终是他苏倾奕。
这份自私到有些缺德的心思,贺远平常从不敢细琢磨,或者说,想过他也不愿意承认。谁让他们俩从来都不属于同一个阶层呢。苏倾奕那种飘在天上的人,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将他甩到地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飞走了。
就连教育孩,苏倾奕立了那么多次规矩,结果苏思远还是让他惯了个胡同串的。
苏倾奕净,住的地方永远要保持整洁,而他大分时候甚至都看不来家里该收拾了;
骑车的是个年轻小伙,许是没想到大半夜突然蹿个人来,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忘了刹闸,直接把贺远撞得磕到了墙上,也是赶寸了,左胳膊肘立时就直不了了。
说实话,在他心底某个角落,一直自私又十分大男人主义地隐隐希望着,苏倾奕能永远跟那段艰难岁月时一样,全心全意倚靠自己,什么都听自己的,真正的从到心是自己的人,哪怕……他没说理地受了那么多罪。
送他来的
贺远赶紧穿好衣裳床,也顾不得已经是凌晨三钟了,一秒也等不了地往家奔。心里一急,脚也乱,跑胡同的时候,好巧不巧地跟一个晚班回家的人撞上了。
他挨那一巴掌还真不冤枉。
屋里的台灯一直没关,贺远不由环顾了一圈这间两人睡了二十年的屋,接着便猛一清醒了过来――不于什么原因,他怎么能吵完架把苏倾奕一个人扔在家里?他怎么能这么犯浑?
苏倾奕穿衣打扮有自己的一套喜好,而他只要夏不中暑、冬不挨冻就毫不挑剔;
贺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中全是两人这么多年相的滴滴,可总结起来却是――
真是冤枉死了。
可不论他们两人之间有多少看起来过不到一起去的地方,有一却是他全不怀疑的,那就是他喜苏倾奕,并且,他知苏倾奕也喜他。
苏倾奕待人接分寸极,客套礼仪也不少,而他跟亲近的人从来都是大大咧咧,不分你我;
不过话又说回来,苏倾奕生气还不是因为喜自己,否则嘛要在意自己上蹭了什么味儿。现在想想,那红着圈的小模样还招人稀罕的。
小伙明显吓到了,不过倒是没跑也没推卸责任,等回过神来赶紧把贺远送去了医院,急诊大夫一看果然是关节错位了。来来回回折腾到快天亮,大夫还是没让他走,说是他血压有,再留院观察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