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稚该生气的。
她那时在监狱,听警察说,季嘉言还过各种零工……、外卖、大街小巷张贴的枪支迷药,最落魄的时候在工地藏,几天没吃饭。
季嘉言叹气。
“那你呢?不是有少年班来找么?”
他补充,“你才是天才。”
家庭变故,他逃学离家走,就连自己的前程都不顾。
“但也不是所有脑好的人都能顺利升学。”
“这题答案就在题目里,你没长么?”
林稚脸一红,开始挖季家墙角,打算把自己就地掩埋。
脑太好用的人,通常不会很幸福。
花了不少钱,本来去普通三本就行,但是父母总觉得她缺少的是学习氛围的熏陶。
女孩伸脚地,打算找个角落长蘑菇。她也不是不知自己学习不行,但父母从来都是鼓励……没人像季嘉言这样毫不留地结论。
“你学别的东西,术、音乐……育运动,都行。我带你一起走。”
她阴阴。
分明的指着火焰玩。
“……”
本来十五那年要大学的。
“继续说!”
这话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不是所有人都该知月亮围绕地球转,哲学引领人更深层次的觉醒……荒草蔓蔓于野,长秋黄,无知无觉也天然生倔的。
季嘉言冷笑一声,“我劝你趁早放弃学习……你就不是这块料。”
他是骄傲自负的。
“……”
他要带她走,哪怕让她变成寄生在大鱼上,无法自立的小笨鱼,也在所不惜。
“没兴趣。”
林稚抓起试卷,两把撕了。
挖不开,又角尖地撞墙。
林稚歪看他,男生又在玩打火机,神有些倦,“我教这么久,都没让你开窍,可见我这个天才是比不上你这个废材的。”
男生蹲来扯她呆脸,“你就嘴的本事。”
“没兴趣。”
“你不必太聪明的。”
后来上的大学,也是找关系。
可是并非目空一切。
“可你天生就是学习的料啊!”
教师之间交赞叹的天才,连初中毕业证都没有。
过去捂她起来的额,“妞妞,你离不开我的,我得看着你。”
季嘉言很早便意识到,自己放不隔莽撞执拗的死小孩。生怕过早离开,回来只能是人非——林稚和别人在一起,还生儿育女叫他叔叔……
季嘉言从初中,学校老师就夸他至少是top2的料。
后背的残疾,就是工地上的事。
“你国语都没学好,怪不得看不懂数学题。”
男生拉她起来,“蠢一也很特。”
可是看着季嘉言淡金的,又不争气地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