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不语,他就愈发得寸尺,直接站到她面前,倒着往前走,
她心怦怦着,兴许是气恼使然,抑或是某种不知名的绪控,脑袋一,就转向了他:
“我?为何想知我的名字?”
鬼王愣在原地。
她望他墨黑瞳仁中,受到掌心的手指温凉细腻,指骨纤长。
黎莘停脚步,抿紧唇:
槐树,小小的女童仰着脸,努力想看清面前之人的脸庞。
她梗着脖,又有了当初倔犟的模样:
“往后不许这般唤我,我同你还未相熟到那程度。”
女童闻言,不由撅起了红的小嘴:
两人中间不过隔了几步,黎莘说话时却扬了声,敞敞亮亮的一把嗓音,不够柔,但胜在舒朗清丽。
――――
“我已忘了,不记得了。”
他凝着黎莘执拗的神,心中慨万千,最终思绪纷繁,只化为一声无奈的轻叹:
“成日里只会骗人!谁信你!”
说罢,拎了裙摆,噔噔噔的跑回房里去,一把掼上了房门。
她拍了拍上的槐花,站直,转便走。
黎莘一怔,那人也是一怔。
一阵风起,卷起槐花与男人散落的墨发,也带来他笑的嗓音:
鬼王故作无辜的望她。
他垂了眸,青睫颤颤一合,片刻后便神如常的笑起来:
“成啊,你要和我玩笑,就先同我说你姓甚名谁,我随你笑话。”
“可是还有旁人这样唤你?”
他语笑音,想是没有半抱歉的。
他喃喃低语着,嘴角擒一抹温柔笑意。
鬼王哑然。
“莫非除了蒋恪外,你还有郎?”
“你唤我什么?”
鬼王在后唤她:
“我才不稀得天天唤你大人。”
“哥哥唤什么?囡囡想知。”
“年岁大了,脾气也不见小。”
她无意和他纠缠,心里总似堵着一气,在他说完方才那些话后犹甚。
“不曾骗你,只是你若真想知晓,往后可以唤我……”
鬼王饶有兴致的跟过来,像个小尾巴似的,有一句没一句的逗着她:
他不是一回这么唤她,言谈间也无异样。
他唇角舒卷着,桃形的一双眸弯弯勾起,底晕染着,醺然。
黎莘攥了攥拳,瞪圆剜他:
余鬼王独自伫立着,半束的墨发被散了,沾上几片生生的槐花。
“囡囡要记着哥哥的,娘亲说了,记不住便写来。”
“说够了?”
“哥哥又诓我,你定是记着的,是不是不愿同我说?”
黎莘蹙着眉松开他:
“丫,气量如此小,玩笑也说不得了吗?”
某亘:_(:з」∠)_今天不知说什么。
两生花【二十三】(第二更)
她抬起胳膊,轻轻握住那在她额心的手指:
男人蹲来,手掌抚过她绒绒的小脑袋:
女童鼓着肉乎乎的双颊,眸晶亮,映着不染尘埃的天真懵懂。
黎莘迈开的步又缩了回来。
“怎的,你不是个小哭包吗?在我面前掉多少回金豆了。”
黎莘郁郁沉沉的扫他一,直了脊背,拿肩膀狠狠撞过他,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他似是在笑,嗓音极好听,低低的,温如絮。
他的容颜遮蔽在树荫,虚幻朦胧,模糊一片。
“可我已忘了,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