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那仿佛是一只小肉虫。

        “对了……不是还剩一个孩吗……？”她妖异地狞笑着，“那个背叛了我的……崎崟鬼……”

        “我愿意。”而太一则毫不犹豫地攥住杨清灵的手，答，“妇唱夫随……你教过我的。”

        同结连理，相濡以沫，举案齐眉。

        化作指节大小的鬼姑母爬在死婴面，四张望，确认周遭暂无危险后，才冷哼一声：“邪崇那个蠢货……声声嘲笑无聊，反倒追寻力量这种不知所谓的东西，却死得如此凄惨，最后连一粒灰都没剩。真是可笑……”

        “哈哈哈。”闻言，杨清灵捂嘴轻笑，“对。妇唱夫随。”

        “先前，与太一汇合的两名炼师上，确实带有礼鸣的味……”如此想着，她不禁蹙起眉，“礼鸣若与他们二人有所交集，为何没有向我禀报？事到如今，也不知他是死是活……”

        “清灵……？”太一蹙眉，试图从她的睛里读懂她的心事。

        那只巨大的金龙，再次变回一轮悬夜空的明月。

        注视着这对终于彼此敞开心扉的有人，烛阴悄然离去。

        忽然，某只鬼婴的瞳孔忽然闪烁，球似有异动！

        ……

        裘礼鸣作为长，又承袭了裘止仁亲取的名字，失去了他，鬼姑母难免到痛心：“礼鸣……我最心的孩……”她低，抚摸腹，“如今邪崇已死，我无法独自生，而那两名炼师又将我的孩们斩尽杀绝了……”

        说着，女的眸望向太一，目光如秋波温柔：“不知这位神明，可愿与我一同化作法宝，以这般姿态相伴相生，再不分离？”说着，她又挪开视线，为难似的，“不过啊，堂堂混沌神太一，却要变作灵宝，倒是委屈了你……”

        似乎是察觉到她话语中暗藏着令人心悸的义，太一只觉心被猛地纠起：“清灵，你要什么？若是地狱之门一事，就全数交给我。若我重归混沌，关闭此门绝非难事。你千万不要伤害自己……”

        “谁说我要伤害自己了？”杨清灵笑。她微笑时宛如初冬晨曦，将冷霜也都尽，“我已拜托一昶，借用金蝉沙将我的灵力炼作法宝，以之永恒的姿态净化、守护此位面。如此一来，我也能脱离轮回转世，再不用为其余琐事困扰……”

        “我已决意要反悔与朝初的婚约。”说着，她抬起，望向太一，“但是，我还是会尽我所能，为力所能及的事负起责任，也不枉此世，来这人间一遭。”

        说着，尹茵茵闭上双，用鼻仔细探闻。

        尹茵茵的手在松垮的腹肤上反复打转摩搓着。

        那妖，分明长着尹茵茵的脸。

        可是……他们之间，还有享受这般平凡夫妻的福分吗？

        “众神皆不屑凡女杨氏。可今日一见，我烛阴却愿尊称你一声清灵师嫂……太一师兄……你与她，似乎谱了一段不错的好故事啊……”巨龙徘徊于天际，徒留不为凡人所探听的叹，“而我投凡间的双生鳞，又将如何呢……真是，让人心生期待……”

        一刻，一只指节大小的妖，从那死婴的珠里破壳而。

        忽然，鬼姑母一怔，指大的面庞上，浮现极度诡异恐怖的笑容。

        注视着太一复杂的表，杨清灵微微垂眸：“太一，我先前同你说过，我虽被奉为‘济世真人’，可却始终是个有着私心的凡人。”她深一气，“如今，我已考虑清楚了。”

        与此同时，赤渡崖，枯的尾河床中。

        然而，若仔细端详……

        无数膨胀死亡的鬼婴尸首堆成矮山，纹丝不动。

        赤渡崖周遭已被弥漫的邪气浸染，无一活。

轮回，如今的混沌神，又如何会不知，“夫妻”二字的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