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希望她能快乐地活，于是擅自为杨清灵修改命途，搅乱了轮回转生的因果。

        而太一则颓然地向后踉跄一步，几乎无法稳当地站立。

        种种叠加，让她有了凡人本不该拥有的神灵之力。

        杨清灵被他摇晃着，没有挣扎，只是平静地开：“太一。你知，在我成为所谓‘济世真人’之前，曾经经历了什么吗？”

        杨清灵沉默了。

        太一斟酌字句良久，才不确定地开：“你总是酷自由，向往山光，无拘无束，守本心。可这次见面……你的肩上却承担了整个人间的期盼与求救，为了素未谋面的芸芸众生四奔波，你……过得可还快乐？”

        杨清灵闻言，也哀伤地皱起眉，想要去捧太一的脸颊，又踟蹰着收回手：“原来如此。若早先得知他们伤你，我定不会轻饶这群无礼之徒。”说着，她温和微笑，“虽然他们喊我‘济世真人’、‘杨神仙’，可我还是会为一己私报复他们。太一，这也是我作为人类的丑恶面。现在，你明白了吗……？”

        而这种力量，反倒害惨了她。

        太一是知的。

        杨清灵闻言，轻声失笑。她微蹙起眉，解释：“曾经的我，只不过是个旅行画师，自然能够自在快乐地活。可如今，我既已修仙界，又有这个能力拯救苍生，便自然要承担起这份责任……这……与快乐不快乐，已经无关……”

        她明明希望，他能忘了她的。

        这种能力，简直堪比神明。

        杨清灵一怔。

        她不她那名义上的未婚夫。

苦笑着望向女，“清灵，我杀他们，也算滥杀无辜吗？”

        而杨清灵则用温柔的掌覆住他五指冰凉的手。

        太一见状，有些激动地握住杨清灵的双臂，望向女的目光糅杂着郁的愫：“清灵……！”

        太一注视女良久，才终于扬起唇角：“确实。我最怕看到你死去……我受教了。”然而，他看向杨清灵的目光又摇晃着些许无措，轻轻皱起眉，“……清灵，我总觉得……你似乎……变了许多。”

        杨清灵仰起，扬起微笑，可底却深藏着彼时经年的无尽痛楚：“我天生有位面穿梭的怪异能力，曾一度被打为妖鬼怪之。我全家因我被屠戮殆尽。我的父母，在我面前被开膛剖腹，以证明他们并非妖。而我，则被绑在刑架上，四周是的烈烈火焰。在我即将被烧死之前，无数憎恨妖之人对我投掷锐，恶言唾骂……毕竟，对他们而言，能抓住一个无力反抗的‘妖’，必然是要好好报仇雪恨的。”

        是他的私害惨了她。

        听及至此，太一只到一阵晕眩，浑颤抖：“我……若我早些找到你……”

        曾经只是个凡人画师的她，为何如今能拥有此等力量？

        与那个男人结为连理，共度余生，她并不快乐。

        杨清灵的位面穿梭――

        男人动作一滞。

        “……”太一注视着心的女人许久，终于轻声开，那语调，仿佛是怕打碎了什么一般，“那……与那个未婚夫成亲……是你想过的生活吗？”

        因为他一次又一次执着地在无数位面中寻找她，让杨清灵在反复转世中沾染了过多神力。

        他读懂了她的心。

        她平静：“那个时候，将我从火刑架上救的，是遥风派的观莲观。后来，遥风派少主朝初面为我担保，称我并非妖，而是天赋异禀的修仙者，我才终于有了安立命之地……”说着，她无奈轻笑，“如今，朝初久卧病榻，命不久矣，他又此生非我不娶……太一，我不能看着对我恩重如山的遥风派就此绝后。这，亦是一种责任，你可明白……？”

        太一望那双他最为熟悉的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