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是从安楠墓里掏来的,本来是放在一个盒里,季深嫌拿盒麻烦,便趁着夜深人静只偷本,把盒留在了墓里。
季深攥着手机的手指倏地收紧,许久他用力一闭,近乎艰难地咬几个词:“天黑,雨路,大货车越黄线超车,远光灯。”
余非迟疑着把手机拿起,上面正静音播放着一段视频,画面清晰度不,右上角打着“2015-09-2620:43:19”字样,显然是监控录像。
这些证据已经足够姓杜的喝一壶了。
季深掏手机把几张证明一一拍照,随后依原样放回本里,默不作声地收好,并开始在手机上浏览什么别的东西。
但仅仅一瞬,这气息又消失不见,让他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本里没有写容,一翻开便看到里面夹着一个信封,季深小心地把信封打开,里面是几张医院开据的证明――有轻伤鉴定、怀孕证明,以及产以后安楠背着杜禹帆偷偷的亲鉴定。
视频不长,一共只有五分钟,他把度条拉到最左端开始重新播放,走到1分05秒的时候,一辆开着远光灯的大货车了视野。
但对他来说,还不够。
“差不多吧,”季深把手机顺着桌面向对方过去,“可惜三年过去,我也没能在这段录像里找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余非恍然似的:“与人间合作的研究所吗……我前段时间倒是听说了。”
小心的。”
他视线在季深上游走一圈,忽然压低声音:“我冒昧地问一句,他到底为什么的车祸?我总觉……”
这几个词凑在一起,余非已经想象到了那画面有多惨烈,不假思索地脱而:“这还能活?”
余非好像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鬼而对方是个鬼差,一时有些坐立难安,终于耐不住尴尬的气氛,咳嗽一声:“那个……我一直想问,他到底怎么样才能回去?”
大货车从画面开始就在试图超车,司机脑里大概灌了屎,这种天气和路况还敢越线超车,也不知是赶着去投胎,还是赶着让别人投胎。
余非看向他手机屏幕,只觉得这人匪夷所思:“你别告诉我你没事就要翻来看看?”
没那么简单。
而就在他即将超车成功的时候,空的对侧车突然现了一辆
季深目光沉来,他不动声地深呼一,缓缓打开了本。
“我也不知,”季深抬起,缓缓吐一气,“程……地府与人间合作的研究所说,他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恢复觉,恢复之后再给予一定的刺激,就能让他苏醒。只不过要恢复多久连他们也不清楚,只好继续等去了。”
季深表不善地瞥他一:“没正面撞上,但是翻车了――你想看录像吗?”
“930”恰好是今天的日期,也是三年前他正式跟杜禹帆闹掰的那一天,他在这天退了剧组,导致电影无法继续拍摄,就此搁浅。
他说完再次将注意力转移向本,并没有留意到余非的表变得有些微妙。
余非在他对面坐着,忽然觉浑发冷――面前这男人上似乎卷起一极其危险的气息,像有什么刻骨铭心的深仇大恨,想要置谁于死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