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了这里。
只是她求谁不好,偏偏来求……
“咔——”
沉重大门缓缓打开,一只墨蓝云纹锦靴迈了来。
两侧侍卫见状,纷纷低行礼:“见过殿。”
“这是何人?”
被称作殿的男人低俯视庭外痛哭的女,低沉的嗓音隐约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侍卫连忙上前解释:“是苍州来的民,已经在这跪了两个时辰了,似乎,似乎是想求您救救孩。”
“哈,就为这个?”段行照冷笑一声,“那就赶走啊,我要你们是什么用的?”
侍卫支支吾吾:“试过了,但这女人太过执拗,赶走了又回来……”
受到杀人一般的视线,他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接闭上了嘴。
“枭王殿!”
庭外女看见人现,浑浊的双顿时亮起期冀的光芒,立刻向前膝行几步,弯腰抱起襁褓举过。
“民女家乡本是苍州的,家人被屠,无奈才带我儿一路亡到这天南关……乱世之中,我没能力保护他,不想再让孩和我受苦……听闻殿您宽厚仁德,可否求您……收留这孩?”
女人似乎几天没吃饭,哆哆嗦嗦话都说不利索,却还是竭力恳求着。
“宽厚仁德?哈哈哈……你是听谁说的?”段行照张狂嘲大笑起来。
“如你所说,乱世中人人自难保,本王也没那个多余能耐帮你养孩,回吧。”
他只是轻飘飘一句,庭外女人顿时到泰山压一般的压力。
绝望铺天盖地袭来,她如同溺之人薅住救命稻草,慌乱无措之,又接连磕了好几个。
“求求您了殿!只要您给他一吃的,哪怕是吃糠咽菜,只要能让他活去就行!求求您了!”
女人语无次,孩活不去甚至比自己死了还可怕,绝望同悲伤混在一起,顺着泪来。
“只要能让他活去……我,我是真的没,没有别的办法了,呜呜呜……”
“啧,你都这么说了,那可如何是好呢……”
见她这幅样,段行照颇为无奈地摇摇,转给侍卫使了个。
“行了,去抱上来吧。”
“谢谢!谢谢殿!”
女人蜡黄瘪的脸上喜悦,激动到齿不清,只能不断磕谢着。
侍卫将啼哭的婴儿抱到段行照跟前,他皱眉斜了一,看见包裹其中的稚婴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噗嗤,这怎么长得巴巴的,哪像个人啊……”
一秒,他神未变,脸上仍挂着笑,中却冷冷吐几个字:
“不如就摔死吧。”
此话一,侍卫愣了,女人愣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只能听到婴儿断断续续的啼哭声。
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群麻雀好事地飞过来,在房檐牌匾上排成一排,歪盯着地上的人们。
片刻后,女人最先反应过来。
“——不要!不要啊!!”
她脸上欣喜的神此刻变得惊恐无比,扯着嗓嘶哑嚎叫起来,立刻从地上爬起,手脚并用冲上石阶。
侍卫似乎习惯了,深深叹了气,闭上睛,将号啕大哭的婴儿举过,十指收紧,即刻就要摔——
“住手!”
一冷喝突然传来,将侍卫的动作凝在半空中。
紧接着,冲上来的女人将婴儿夺去,珍宝一般紧紧护在怀里。
“……?”
侍卫疑惑地看向段行照,不明白他为什么尔反尔,方才只要是晚令一秒,那孩便会被摔得四分五裂。
“呵呵……开个玩笑而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