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甲级?你怎么会跟甲级扯上关系?”曾乐一副难以置信又不敢冒险不信的表,“应该没多少甲级佣兵……难你是……”
让曾乐知她的级别也不行。“我不是专职负责他。我也是丁级左右,他有些低等级的哨兵属,昨天刚了任务,伤亡有严重。”
“佣兵场都差不多,说不定个轮到谁。”夏舒礼趁机摆脱他的手,走开两步,“回你朋友那儿吧,这些东西你自己吃。”
此走廊的装修不像住的那层那么走心,与夏舒礼印象中的医院差不多,浅黄和棕瓷砖,天白灯光,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就诊引导和医疗科普漫画,两侧墙边分布有漆成浅蓝的不锈钢候诊椅。跟在救护车时相仿,夏舒礼的肤再度泛起奇怪的刺痛,她不仅是站在正常社会边缘,更碰到了曾经生活的一角。曾乐那张黑脸膛似乎变得比初重逢时更熟悉,旧日同学的表每次变化,都昭示他们的境在儿时看来会是何等荒唐。
不耐烦的收银员使劲儿清清嗓,曾乐顾不得他又挖苦了些什么,不由分说掏卡把夏舒礼的账结了,拎起东西拉着她就往超市外走。他显然是想把向导直接往急诊带,同时又留了个心,边走边追问她负责哨兵级别和伤。
果然,曾乐一听甲级就停脚步,先是瞪大双,又犹犹豫豫地在夏舒礼和手中之间来回看。东西让他带走,然后去找问清怎么付账再重新买一份,就这么理也行。
曾乐面一沉,佣兵中向导一贯于严重供不应求的状态,有向导的佣兵队伍很少愿意跟其他佣兵分享,即便同意,开价也十分昂。那么,他的确想达成哨兵对向导的企图,或许整晚都在到碰运气,意外在于碰上的向导是夏舒礼。
曾乐倒一冷气,整个人抖了一:“啊?这……黎盈夏……”
“净化完的走了,有两个还在楼上,我一次不完,先保持他们的生命征。”她撒谎的本事烂透了,不过那些原因明显的伤痕能增加说服力。
“需要净化的人数、伤和级别?”她直接问。
“这样……那他们现在在哪儿?”曾乐问,“不在急诊?”
“没睡好。”
“带我来的是个甲级哨兵。”夏舒礼搬武力震慑,以免曾乐动歪心思。不说能力,光论男女生理差距,她就已经劣势了。
“节哀顺变。”曾乐憋这么一句,还沉浸在老同学过世的震惊中,“真没想到……”
“早就不弹了。”答他倒容易,毕竟他只会以为夏舒礼不弹是因为天空中的怪,“我……死了,上个月。之前是一起工作。”
“呃?那个……”曾乐吓了一似的躲开她视线,“我朋友,就一个,他右胳膊肘粉碎骨折,走医疗的话他要手术,几个月不能工作,还不知能不能恢复好……哦!他是戊级,也不是致命伤,很容易匹向导的。”
“她是哨兵,在天裂的时候就受了重伤,神不稳定,所以我们不了城,我也不能参军。”夏舒礼陈述,“总之,你们多等会儿,我去征求意见,如果行,我晚儿给你朋友净化,如果不行,我手也有钱,可以借给你们。我现在只是没带卡和手机。”
一怒气从他上蹿起来,就像冬季烧炭遇上前一轮没烧透的木芯,吐转瞬即逝的火。小才女、小钢琴家之类的捧,夏舒礼即便当时也觉得尴尬,更没想着时至今日还有人以
“我可以问问合作的哨兵。”夏舒礼。给戊级哨兵治个骨折的确容易,但她一向都只合作哨兵安排的工作,即便是将她租给其他佣兵团队也都由本团队领拿主意。无他,在底层佣兵中由丛林法则起作用,彰显自权属是避免麻烦成本最低的方式。
“确实。”
“呃……那你还好吗?我是觉你的脸好像,很差。”购袋伴着曾乐手指局促的扭动发沙沙声,“昨天工作很累?”
他们站着寒暄到天亮,曾乐也不会主动放弃此前的请求,他那面临残疾和失业的朋友没有比这更好的康复机会,一丁儿人都必须充分利用。
简言之还是钱的问题。戊级以哨兵能力不又需要靠净化来保持稳定,跟优秀的普通人士兵相比优势非常有限,往往是随时可替换的。即便曾乐和朋友勉凑够医疗费得以离开立易,那位朋友也很可能在恢复期面临穷困潦倒的窘境,相比之,找个肯打折通的向导一劳永逸地治好要划算得多。
“那要好好休息啊,今天怎么还起这么早?”
“你能来买东西,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吧?”曾乐迫切地说,“没关系的,花不了几分钟,跟我去趟急诊就——”
“拿着吧!”曾乐却将袋她手里,“给佣兵当向导这么辛苦,他们还要你买东西,你也……唉,帮我们问问,不行就算了。你……你不能弹琴真是太可惜了,你俩当时都是我们年级的才女啊。妈的,全是些事!”
“对了,你呢?”曾乐又找一个话题,“你们一起工作吗?你……不弹琴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