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黎盈夏正从一个更黑暗、更深不见底的地方望过来,她睁大双的样活像个忘了自己失明的盲人,“我还要所有没用但让人觉像还活着的事,一睁就得想接来给她表演什么。有时候我真的找不能的,连个吵架的傻哨兵都没有,焦虑得睡不着。还好这次在她来之前我又找到了。”
这能充当对指甲和花的解释。元世幸没有企图理解,有多少人类就有多少种生存方式,采取者还在呼就意味着它用,轮不上他评价什么。
“哈,有时候觉得我和她这样搞笑的,但你看起来很难笑啊。”
元世幸于是她说的表:“没什么难的,不过我看不非得笑的理由。”
有没有理由都不妨碍黎盈夏猛然乐得前仰后合,片刻后走廊传来骂声,夜班护士极不兴地拍门要他们控制音量,元世幸亮明份也只打消了她赶走违规来访者的主意,免不了训斥。
“你真……哎哟我……”黎盈夏气吁吁地捂着嘴,面颊染了粉红,“你俩能遇上真是捡到宝了――对了,我就直接问你吧,我能不能去跟我妹妹一起住?”
“你还需要住院一段时间。”
“当然了,所以行不行?”黎盈夏没那么容易敷衍,“你是不是也想说,我十有八九没法活着院?放心吧,如果我挂了,你就不用心我的住宿问题了。但你最好还是盼着有机会心,我妹妹那样的向导,这辈你也不见得能找到第二个。”
她不像嘴上说的那样无畏,相反,黎盈夏对自己丧命的后果十分确定,而且正为两个人的命担惊受怕。夏舒礼的净化全靠自学,最初几年黎盈夏都是她唯一的练习对象,又有孪生妹这重特殊关系,她们想将多少自我施加给对方都办得到。通过日复一日密不可分的神场使相信她不是自己的负累而是自己生存的理由后,夏舒礼便给黎盈夏套上了自我了断等同于杀害妹妹的枷锁,然而她并未放弃用井来威胁哨兵的法。表面上看,是曾经、自尊的夏舒礼在对所有给付报酬的人分开双,然而稍加了解,便发现其实很难判断她们中谁被剥夺得更为彻底。
【如果这样她就没用的话,不是她的错,全怪世界太烂。】夏舒礼如此说,无论她们如何选择,症结都不在她们中的任一人上。
“如果是这样,你康复对我们同样不利,她跟我们合作就是为了保障你的生活。”元世幸回答。
“你这人说话真不痛快。”黎盈夏嗤鼻,左手抓住抖动的右手,眉紧锁。“你怕把我治好了,她会拍拍屁走人?那你不该安排我保守治疗然后尽快院吗?喏,更要快解决我住哪儿的问题了。这有多难回答?你们的宿舍那么小?”
“没理由认为你不能和她住在一起。”
黎盈夏给了他烦躁的一瞥,靠回床,垂首自顾自地将发捋顺、绞拢,接着一手住发,一手从屉里稀里哗啦地翻鲨鱼夹,将发团固定。她知晓弦外之音的存在,也清楚那不是她能问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