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地把季函斯朝自己边拉了拉,怕杜明昇是来寻仇的。
但尤曼宵也并不是很在乎了,无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她甚至已经无所谓杜明昇是否真的需要向她说这一声对不起。
树影比午间的时候黯淡了许多,正长长地被拉扯到东边去,有稀稀拉拉的几群人踩着影往校外走去,嬉笑声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格外嘹亮。
她殷切地说着,季函斯便了,假孱弱的样虚靠在尤曼宵上,搭着她的肩膀转向场馆外走去。
“你手都受伤了,而且天也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他的病?”季函斯稍一愣神。
详了会儿,小心地了,:“都破了。”
季函斯闻言不屑地嘁了一声,捺不住想再揍杜明昇一顿气,被尤曼宵拉住了胳膊。
“不然呢?”尤曼宵不解地抬,问。
不知这场打斗持续了多久,不过门的时候还可以看见的夕阳,在路的尽半真半假地沉。
地上被揍得呻的杜明昇实在有些碍,季函斯揽住尤曼宵退了几步,伸踢了踢地上的人:“我还是之前那句话,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尤曼宵悄悄握紧季函斯的手,仔细想杜明昇到底在向哪件事歉。
是刚刚在季函斯面前提起g镇的那晚。
“还有什么事吗?”
还是他堵住季函斯更衣室的门。
“小数在家吗?”
远突兀响起一阵喧闹,男生女生的呼号声混杂着在傍晚的校园里乍起,歇在树尖的黑白相间的鸟儿被惊起四散飞去,扑棱棱从他们飞过。
先前飞走的鸟儿此刻不知在哪里应景地鸣叫了两声,尤曼宵循声望去,正对上季函斯眯起的睛。
尤曼宵回就看见狼狈的杜明昇,他平日里漂亮的棕发此刻在打斗中被毁得彻底,脖上一条不知哪里蹭到的血痕横亘在他颈侧的小痣上,淤痕在他的嘴角显得很是刺目,她这才发现杜明昇被伤得很是严重。
杜明昇在晚风里被钉住了脚步,只能睁睁地看着尤曼宵扛着季函斯走远,他心有些空落落的,不知是放松,还是和往常一样
“他的病好了吗?”
或者更广更远的,他在为自己对她的所有坏事歉。
“我送你回家?还是回你们学校?”尤曼宵问。
不过他们后传来的奔跑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杜明昇急匆匆地从场馆里跑来,衣服被扯得几乎可以称作褴褛,他气吁吁地在他们不远站定,大喊了一声“尤曼宵”。
“心疼我?”季函斯原本紧绷的手臂松了来,任由尤曼宵握着。
尤曼宵扛着季函斯往外走,男生意外地不是很重。她在门停了来,育馆外的路一边通往她的宿舍,一边通向校外,若不是她现在正扛着季函斯怕是该在这里分扬镳。
杜明昇没有回话,只吃力地从地上爬起来,站直了。他摸了摸嘴角的血迹,从牙里渗的血丝被他吞咽去,杜明昇直脊骨回望向季函斯,气:“要打就打。”
“回我家吧。”
季函斯摸了摸鼻扭过,松开杜明昇站了起来,把尤曼宵也一并拉了起来:“没什么。”
“在的。”
“曼宵。”杜明昇等着四重新寂静,哀切地望向她:“对不起。”
晚来的风里带着新鲜修剪过草坪的清新气味,尤曼宵在昏黄晚照里一扬,笑着朝杜明昇说:“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