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纵翻过年就是弱冠之年了,且已建了功立了业,房中无一个贴心照顾的夫人实在是不像话,我们一旁看着也担忧。
老太太向来界儿好,又是外祖母,趁着今日,给阿纵指一个人品相貌都好的姑娘,既了了一件牵挂之事,又添了一件喜事,岂不大快人心?”
秦纵正要去,只听见右边一个笑声:“阿纵且慢!”
她这两个外孙啊,先不说阿窈训谨稳重,持家有,只说阿纵年仅十九就立不世军功,光耀门楣。当真是英雄少年,她江府上十几二十个儿郎一个也比不上。
秦窈要替他婉辞的话卡在中,慌张地看着他。
她素来举止大方,不比那些见了外男就羞羞脚,扭扭的年轻媳妇小。秦窈的母亲在世时,两人的交最好。
这时又有人来贺寿,江老太太捡些年轻时有趣儿的事细说,又有林氏在旁科打诨,惹得众人直发笑,方才的曲就算过去了。
说的底两旁的人皆掩着唇笑了。
“不必。”
“这就是八字有一撇了,”林氏拍手笑,“凭她是哪家的姑娘,我们阿纵一表人才,又是新晋大将,只怕那姑娘的爹娘求还求不到这样的好事。”
秦窈坐如针毡,战战兢兢。
江老太太想到这里,不免暗暗叹了气。
江老太太忙问:“那姑娘是哪家的?你说来我们替你斟酌一二。”
秦纵漫不经心地扫过众人,睛定在江老太太上,轻佻地一字一顿:“我好男儿,定一人,不劳老太太担忧我的亲事了。”
厅中霎时安静来,众人脸各异。
江老太太年纪大了,愈发闹,听了直笑:“你两个儿的亲事尚未着落,倒有心思担心我外孙儿的亲事,叫人听了,也不知谁才是从你肚里爬来的。”
秦窈呼困难,目哀求。
江老太太心惊肉,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很快镇定来,嗔怪:“阿纵,你要逗外祖母开心也挑个有趣儿的事,你看大家伙儿都被你吓坏了。这事改日再说罢,你舅舅并众兄弟许久不见你,前几日还念叨着,你先去见见他们罢。”
再想起先她而去的女儿,也不记得生气了,心疼还不及。
厅上的亲友虽不看着她,但无意间
不是姑娘,难不成是……
转一看,原来是大舅母林氏。
林氏站来笑:“老太太,理说阿纵的亲事自有他家中长辈主,轮不到我们手,但我瞧着他们竟是还没有挑中人选。
江老太太笑着思索了片刻:“你这主意固然不错,只是也要先问问阿纵的意思,好心办坏事可就不值了。”
过后又慢慢念及他小小年纪便要撑起秦家,长年征战沙场,无闲暇是自然的。
若是她可怜的女儿尚在人世,不知要怎么疼惜。
遂问:“阿纵,外祖母问你,你可愿外祖母手你的亲事?”
秦窈却提心吊胆,时时刻刻注视着秦纵。他看似百无聊赖,里又似凝着意味不明的笑。
前两年他不来贺寿,江老太太心中其实有些不悦。
想得周全,既如此,阿纵先去外罢,迟些再同你过来我房中。”
秦纵看过来,对上她的视线,目光忽地柔来:“我有意中人了。”
秦纵看来了,轻轻笑:“我何曾说过她是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