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一切上就要结束了。

“其实你相信的。”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心脏可以解除蛊毒，血则可以压制毒。谁的血对你有用，你不会不知。”

“他是无辜的。”人，“放了他吧，向无辜之人动手，这不是你能的事。”

六

“再说，为了活命，你们俩之间我总得杀一个，就算放了那家伙……”段锦笑着，“杀他或者是杀你，有什么不同？总归是为了我的一己私。”

他杀尽围困之人，拼命赶来，只为了能来得及告诉她这一句话。

她的人在月微微笑着，望着她，“你认错人了，阿锦……我才是真正的陆雁安。”

“叮”地一声，段锦手中匕首被块石狠狠一撞，整个人被带着往旁一歪，待稳住形后回一望：一人正踏着月走来，白衣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因为我愿意为了你去死――这一句话十个字，简简单单轻轻松松，落在段锦心中，却是疼得很，简直比她毒发时的那种钻心之

或许是谢婉的死终于刺痛了段夏平心中那仅剩的柔之，他不遗余力的救治着段锦，像是想要将之前挥霍的父补偿回来，却只多换了段锦十四年的生不如死。

赴死。在她如愿死后，段锦却是被救了来。

段锦笑容中带着嘲讽，“你又想说我是个好人？梦去吧，就算我十四年前还算是个好人，现在也不是了。”

段锦曾经，在很小很小的时候，确实想要一个好人，就好像她娘一样，悬壶济世，心善得像一样。

“还有杀掉你爹的人……怎么看也不会是那边那个三脚猫吧？”人又是一笑，“只不过我喜自己一个人习武，他却说要建一个武林盟才更方便对抗教，所以借用我的份来事而已。每次要真本事的时候，手的都是我。”

忽然间一阵清风来，其中还夹杂着一抹血味。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个能让她心动的男人，好不容易才有人能为了她一句“不愿”就着伤杀重围，好不容易才有人能带她一起看瀑布，好不容易才有人说愿意陪她共度余生……

哪怕之后她娘在她上了如此狠辣的蛊毒，接着又自顾自去死了。

她将匕首举起，猛地。

段锦木然地摇着。

“不……”段锦叫，“你现在才是在骗我！我不会相信的！”

“哈？”段锦笑，“那又如何？反正我现在就是要杀他。你想来替他，大不了也就是两个一起杀呗。”

段锦微笑着再度握紧了匕首，稳了稳颤动的手腕，双目中涌许多贪婪狂和执念，压去了底深藏的犹豫挣扎。

“你的解药是我，杀了段夏平的人也是我，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人，“你当年救了我，我却还是杀了你爹，虽然你表现得无所谓……但是我知，我已经没脸见你了。”

更何况，早在看到那瀑布的那一刹那，她就该什么都知了。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当然不同。”他，“因为我愿意为了你去死。”

段锦呆呆地站在那儿，握着匕首的手腕颤抖得更加厉害。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