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电话挂了，报了警。我没有唐书禾父母的联系方式，抬把玻璃上贴着的电话号码报了来，说话的时候咙里泛起血腥味。那边的警察反复和我确认和唐书禾最后一次联系的时间，最后说有结果了会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的心放去又悬起来：“怎么一直在睡？昨天还好好的，是昨天没有休息好吗？”

我抬起，睛特别疼：“他是翻窗跑来的，那么的窗……他连墙都不会啊。”

警察来得很快。他们告诉我和谷静，唐书禾没事，在他爸妈那里，我心说就他妈是在他爸妈那里才会有事，谷静问，唐书禾现在状况怎么样。

谷静叹息一声，放缓了声调：“你先回来吧。”

“亲亲。”

我坐在花坛上，一遍一遍地看那些聊天记录，每看一次，焦虑和恐惧就像海一样涨一次，然而谷静打电话来，让我先回去上课。她说：“你在外面闲逛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先回来上课，课和自习的时候到我办公室来。”

“我就是想知，他是不是又被欺负了啊。”

唐书禾房间和阳台的窗帘都没了，仔细看屋里的摆件什么也没了，俨然一副人去楼空的景象。

“什么？”谷静惊讶不已，“这才一个晚上！”

“谷老师，”我嗓发紧，“他们家搬家了。”

回忆到这里的时候我还能想起当时没命的奔跑带来的肺灼烧疼痛的觉。我脑里一直有一个尖锐的声音在不断地尖叫，快跑快跑快跑，你要失去他了。而当我真的跑到唐书禾家楼的时候，我的血一凉了来。

“哎！”谷静在后叫我。

“哈哈哈哈哈哈，睡觉啦。”

警察和我说要准对最后的联系时间，我就不得不一遍一遍翻我和唐书禾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通话记录停止在昨晚的十一四十分，聊天记录停止在凌晨十二十分，我说：“睡不着，脆睁等到明天见你好了。”

“亲亲。”

谷静沉默了。

那个警察公事公办的脸孔突然现了一丝裂，他沉了片刻，对谷静说：“住址属于个人隐私，我不方便透。而且那边小孩的监护人也跟

那警察：“可能吧，说是还是晕。”

我得去看看他谷老师，他真的事了。”

警察说大概是因为脑震又没有很好的休息，所以状态不是很好，一直在睡。

“报警吧，”我说，“我报警了。”

“报吧。”谷静说。

厨房的阳台玻璃上贴着两个字：卖房，以及一串电话号码。

我也不回地奔跑。

他回：“早睡，晚安。”

“晚安。”

“老师，”我咳嗽了一声，“你知不知……他爸妈为了不让他考文科班，考试当天把他锁在家里。”

过度运动带来的晕眩此时终于汹涌而来，我往后退了一步，一坐在花坛上，抖着手抱着最后的一希望又拨了一遍唐书禾的号码，没有人接。

我说：“他在哪儿呢，我得去看看他去。”

我说：“我……我昨天晚上，亲看着他爸着他的，往阳台玻璃上撞。”

“我……”我的嗓紧到几乎说不话，谷静打断我：“路怀你冷静一，控制好你的绪。”

我闭了闭睛，把电话打给了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