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禾吓了一：“你别……”

“我乐意，”我说，“我致，我还哥老官联名香呢你得着吗。”

我一边晃来晃去，一边说：“小时候我妈说爬上爬能长，好像有用，现在我看看还能不能再长儿，再长七厘米，长到一米九就好了。”

一时无话。我突然问：“哎学霸，你说你认识我，到底在哪认识的，我怎么没印象。”

唐书禾皱着眉看了我半天，把转了过去，也笑了。

我招呼唐书禾：“书禾去小卖吗。”

唐书禾脸上也有笑意，我扭过，发现他在翘着嘴角看我，就对他咧嘴傻笑了一，唐书禾愣了愣，转过脸去，看远方的场。

我一腰背翻了回来。冰棍吃差不多了，剩一冰棍筷，我说：“学霸看我！”

唐书禾说：“嗯。”

唐书禾说：“长那么什么。”

准把东西远距离扔垃圾桶真的是一件很难度又非常有成就的事，我非常愉快地了声哨。

唐书禾了。我们去小卖转了一圈，坐在场旁边树荫底的单双杠上吃冰棍，场上我们班的同学三三两两，篮球场还有一小撮男生在打篮球。九月的天而安静，风也不闹，蝉鸣也消了，午后的阳光穿过树荫，细细碎碎地散在地上。我坐在单杠上晃悠，对坐在长椅上的唐书禾说：“你知吗，我小时候还能从这儿倒挂金钩。”

唐书禾看着我，我说：“我现在试试能不能了还。”

那时节李睿还是个没被岁月和甲方磨平棱角的刺儿，和我说话时常激互，李睿甩了甩发，走了。

我说：“你大爷让你先把你上那几阿富汗狗扎起来，你也不嫌。”

自由活动嘛，男生无外乎就是放羊和打球。九月的天溽暑还未消，我不乐意大的天儿跑一臭汗，怪味儿的，而且懒得洗衣服，就谢绝了于思海和李睿的打球邀请，让他们自己攒人去了，李睿的长刘海被汗打得透湿，他从犬牙差互的刘海隙里斜视着我，冷傲：“路怀，有一天你死了你丫就是矫死的。”

李睿说：“你大爷的。”

唐书禾没什么表，轻轻说：“你不记得了。”

我眯着睛瞄了一，咻地一声，准地把冰棍筷扔了公共垃圾桶里。

唐书禾扑哧一笑。我叹了气，说：“算了。人儿笑了，朕就饶这番猎犬一命。”

书禾日复一日地奋斗中越来越近了，而在紧张刺激的考试之间，育课算是唯一比较大段的悠闲时光。三中的育课比X市的护城河还要，偏偏我们校长前几年去上海观摩了素质教育之后脑门一严禁其他科目占用育课，而之前被迫弱多病的育老师此刻与我们一样不知所措，只好放我们自由活动。

唐书禾这人吧，没什么大的波动，你听不来他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我莫名地有心虚：“就……应该也有印象。”

我腰背一掀已经翻去了，挂在单杠上，朝跟他相面，哈哈大笑起来，把手里的雪糕递给他：“来一？”

唐书禾正坐在树荫底离群索居地背单词，听我招呼走了过来，我揽过他肩膀：“买冰棍去？”

我说：“打死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