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阿璃啊,你又放得太晚了,你的不放手,最终也成了伤害。”宋尧山的故事总算到了尽,他凝着谷陆璃,里也蕴了浅浅泪光与满满的疼惜,“外公说,你不能牵着她的手过一辈,那不是她想要的。”
“她愿意困在她的过去、她所谓的里,将碎了的自己重新拾起来,求仁得仁,也算是好事,而你,”宋尧山起,将倏然就静静淌了泪的谷陆璃抱在温的腹间,摸着她的说,“放手吧,你放了她自由,你也就自由了。”
“我也没想到你会同意。”谷陆璃冷冷淡淡回他一句,“真让我惊喜。”
“也没什么不能同意的。”谷志飞让她噎了半句,想发火又生生憋住了,他人在外面,总不能跟个女人当众吵起架来,有失份,只好耐着,“爸病成那个样的时候,也就你妈愿意照顾他,还那样尽心尽力,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我原只是为我母亲抱不平,如今――”
“我没想到你真会同意他俩结婚。”周遭的静与远的闹形成鲜明对比,谷志飞等了一会儿,人已有些躁,想走又不想在谷陆璃面前示弱,像是他扛不住谷陆璃、想躲她似的,故着嘴角,跟牙疼似得没话找话。
你母亲就像这一对玉镯,你摔一,只不过就断了,了金把断一接,打外人里瞧着,反倒是更加值钱的一只金镶玉,可你母亲不一样,她摔一,就碎了。”
谷陆璃与谷志飞等在喧嚣的人外,寻了安静的拐角靠墙站着,两手抱在前,两直愣愣望着前方,姿势一模一样。
八月十七,农历七月初七,七夕,星期五,初秋,晴。
“学会正视自己双亲曾经人格卑劣是好事,人嘛,总不能一辈活在自己假想的世界中。”谷陆璃直接打断他的话,面无表,“尤其还是成年人,你说对吧?”
黎明,天还未大亮,民政局门前就排了长龙,俱是一对对的新人在等着结婚领证。
“你说话怎么还这么不客气啊?!”谷志飞差儿让她噎死了,半死不活地翻了个白,“你跟你老公平时也这么说话啊?就那个姓宋的?”
☆、天涯海角
门一开,第一对登记的便是谷先生与陆女士。
“一,跟你没什么需要客气的;二,脸大,你把自己跟他比啊?”谷陆璃“哈”一声让他逗乐了,斜睨着他的神里写满嘲讽,“你怎么不拿芝麻去比撒哈拉?智熄。”
“我,你――”谷志飞气得浑直哆嗦,跟被烧了尾巴的老鼠似的,原地转了几个圈后,终于梗着脖把受的气生生吞了去,复又转回来,站在谷陆璃面前,铁青着脸,紧双拳虽不不愿,却仍好声好气,“爸以前生病,我妈伺候不过来,她是个生惯养的大小,也是找的护工,只偶尔帮衬一把……
“他说,他后悔自己放手太早了,让你母亲碎得再也拾不起来,他原以为放手放得早了,能让她被迫长大,却不想他放得太早了。他错了。”
“所以,他讨厌你母亲太脆弱,也讨厌你太,因为你的很像他,他害怕你有一天会像他自己一样,反过来欺负她,以为她好的名义伤害她。你是他的镜,是他不敢直视的自己,也是他的担忧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