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端庄娴静的脸望着门外的滂沱大雨，勾起了嘴角。

        魂契失效了。

        “不错。”她推开腰间葫芦上的，只此一个魂魄没必要动用招魂幡，“跟我走罢。”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于他而言忽然变得空蒙，明明那宣读诏书的人近在咫尺，声音却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磅礴的雨声似乎也变得极为遥远。终于，他抬眸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人。

        登基大典有条不紊的行，有人开始宣讲冗长的诏书。夏启似乎有些乏了，目光从前跪拜的大臣上略过，在站立着的元殊上片刻，最后看向殿外灰蒙蒙的天空不知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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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灵魂窍太久，元婼已从封印中苏醒，接了。

        那人漠然注视着众人，浑素白，披散着黑长发，容貌普通到让人过目即忘。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门开了。

        现她应之事基本完成，只需回到元婼杀死元殊便大功告成。可当她飞回元府，发动魂契时，心里蓦地一沉——

        一队训练有素的士兵迅速把死尸清理去，将整个大殿勉恢复原状。随后有四人抬着轿从队尾走上前，后还有一众战战兢兢的大臣。半躺在轿上的夏启面苍白如纸，目光空冷，只有膛微微的起伏才让人相信他还活着。他被两人搀扶着坐上龙椅，上明黄的龙袍在满目鲜红的太和殿里，分外扎。

        倾盆大雨如约而至。豆大的雨噼里啪啦打在屋檐的琉璃瓦上，鲜血顺着雨排槽中，再慢慢汇护城河消失不见。

        她盖回掂了掂重量，似乎比寻常的魂轻了很多。也许那消失的光亮才是主导他灵魂的分。她放神识也未能觉到那分去了何，只能作罢。

        目睹这二人死状，元殊连眉都未皱，只偏冷冷，“请七王爷登基。”

声也由远及近——

        夹杂着血腥的湿空气涌了来。凤字营军旗飘扬在空中，铁甲上血迹斑斑的士兵列队整齐得站在元殊后。他银甲浴血，俊的面颊上被划开了一细，正微微得渗着血珠。元殊面无表得看着那母二人，抬起右手动了动手指。一排弓弩手立即举弓齐，皇座上霎时鲜血崩溅。两人尸被弩箭紧紧钉在一起，凝滞的目光中是满是惊恐和绝望。

        正想着，只听“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他闭上睛没有挣扎，但与夏罂如一辙，魂魄分离一光亮并凭空消失了。

        是白无常吧。

        他忍不住开：“阁是来接我的吗？”

        无鸾微微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已是亡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