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隐听她声音中的焦虑,温和地应了声,“我回来了。”语罢便把屋里的灯了。
陶华独自在房中候他,不一会便听得李隐的脚步声从远而至。陶华听得,抬首一看却见李隐脸颇为凝重。她心中一急,便问:“何事?”
陶华愣了愣方嗫嚅着说:“……哪有?”
陶华见他脸有疲,便亲自去打了侍候他梳洗,接着又替他换了寝衣。两人收拾停当便上了床歇息。此时陶华方问:“可顺利?”
“你要走?”
李隐见她一脸说还休,笑着抱了抱她,“你心中只需惦记我便好,叶持自有人惦记他,”李隐顿了顿方又说:“日前玉楼夫人已是到了灵州。”
自来到灵州后,除却李隐办公之时,二人可说是形影不离。明面上陶华是客居都督府,然而实际上每晚两人都是同衾共枕,实如夫妻无异。此时陶华骤然失了李隐陪伴,心中既是担忧又是不惯。这晚她虽是早早上了塌,然而却是辗转反侧,半宿难寐。直等到推门声响,陶华立时便在床上坐了起,喊:“藏锋?”
到得翌日,陶华以为李隐要忙着准备迎接宦。谁知这日他竟似是比平日更得闲些。
李隐又摇了摇,复见她脸上微有忧便亲了亲她:“玉楼夫人可比你厉害多了,你少忧心。”
李隐听得笑了一声,“顺利得很。可惜你没瞧着,我把虎符拿来的时候,长史脸都绿了,那宦脸也不大好看。”
陶华得了这消息,也是来了神,“那么……叶持可有与她相见?”
正回首应他,却陡然听到传来一阵扣门声。陶华吃惊之,整个人便紧紧窝了在李隐。李隐见得,抚了抚她添了齿痕的玉背:“莫怕,他们不敢来。”李隐心知若非要事,他们不敢如此扰他,遂也敛了心神,起把衣裳整好了。
李隐见她神焦虑,走到她跟前,抚着她发髻:“刚刚得了消息,那宦明日便至。”
二人如此说着话,待得有人来通传,李隐方去换了官服。陶华自不会与他一起去见外人,便留了在后院中等他。陶华原以为去把虎符交还不过一刻功夫的事。谁成想她在屋里直得到日落了都未见李隐踪影,如此她心中也不禁猜想是否那假虎符了馅,李隐教人抓住了?正在她坐立不安之时,忽地外间却有人来通报说李隐今晚得招待京中来的宦,教陶华自行用膳,不必等他。
李隐听得一笑,“虎符都已好了,要看的人也有人看着,我还得准备甚么?”
李隐不答,卻是拿了陶华外衣给她披上,又帮她把被衣服压着的发撩了来,方说:“舍不得我了?”
陶华这时十分柔顺,嗯了一声便偎在他怀里。
李隐摇了摇,“等过了今晚吧。长史见我交了虎符,定要寻叶持讨个说法的。”他说罢,见陶华脸有忧,又笑:“你是不是想劝我莫要杀叶持?”
李隐见此,心早已了,只好自收了心,与陶华:“只一会我便回来陪你。”李隐说罢便了塌去。
陶华见此,捺不住问:“宦今日便来了……你不得去准备甚么?”
“那长史可有见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