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楼的动作一顿，轻声：“怎么了？”

        “把躺椅撤了吧。”好脸的飞蓬翻了个，任重楼把被角掖好：“虽然知你不怕冷，但总被你这样守夜，我会觉得你在装可怜。”

        重楼沉默了少顷，沉声：“你知我不是。”

        “对。”飞蓬的声音糊糊：“所以就撤了吧，地火炕一夜太烧了，没以前舒服。”他越说越低声了：“再说，你的‘不舍得’，总得有证据来证明。”

        这回，轮到重楼的珠动个不停了。良久，他才灭了屋所有烛火，在黑暗中涩地说：“飞蓬，你…不怕我毁约？”

        “如果你确定要毁掉我们二十万年的交。”飞蓬淡淡说：“那我无话可说。”

        窸窸窣窣的脱衣声响起，然后，一只温的臂膀从后揽住飞蓬的腰肢，扣同样温的怀里。

        “我不会。”重楼的唇不经意地过飞蓬的后颈，虚悬于满青丝之上。他隔空关了地火，抬手压实了被褥，低声问：“你还烧得不舒服吗？”

        飞蓬没有回答，只阖眸微微侧，和过去一样安然埋首在重楼膛上。他的呼声，渐渐平稳而均匀了。

        重楼定定看了飞蓬一会儿，悄悄低。唇住黏在脸侧和颈间的发丝，重新归于耳后。

        最后，他将一个吻轻若无地落，贴了贴飞蓬泛红的耳垂。

        ·

        这个吻仿佛石坠潭，激起一圈圈涟漪，在飞蓬脸上、颈上，更在飞蓬心中。

        泛红的耳垂变得通红，这抹绯还在一步蔓延。重楼并不意外，反而加大拥抱的接面，让温度传到隔衣相的肢上。他并未承诺什么，只轻轻：“时光会证明一切。”

        此言一，飞蓬飘忽难安的心蓦地一沉，安安稳稳地落回了心腔中。他无需再装，便有困意真正升腾了。

        至此，一夜好眠。

        ·

        “尊上，事就是这样。”游弋和青竹单膝跪在重楼面前，不敢抬。

        太丢人了啊，总被长琴他们这些玉衡军锐甩开都还好，好歹他们全是天级九重，又神将教导甚至传承。撵不上只能追在后面虽丢脸，但有可原。

        可那心族长乃至心一族残存者，又算是什么玩意？不过是诞生自各种生灵的恶念，得各族称呼一个“”字，才在这二十多万年里，渐被界接纳！如今，他们动了整个暗星组织与暗，竟一无所获！

        重楼瞥了一床幔，他起得很早，先收拾了留的所有饭盒，打算该分就分、该赐就赐。后用才搜集来的新鲜灵药材厨，却被属们半途打扰，只来得及今日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