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飞蓬轻轻笑了,扭过走上前去,神平静的伸手:“已是终局,利动摇不了胜负,阁可介意把照胆神剑还我?”
“他至少,还知把你的记忆都拿给我看。”飞蓬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你要是还活着,铁定要被他这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气得脚。不过,谁让似主人型呢,炎波和照胆一化形,就黏糊到一块去了,倒是比你我都聪明。”
鼾声渐渐响了起来,飞蓬嘴角微微扬起,一只手臂无意识搂向旁,明明空的,他也还是静静睡着了。
天诛深深看了他们一,终是先行招。漫天黑气涌上来,万俱静。
重楼静默不语,只踏前一步,一如往昔与飞蓬并肩而立,紧了炎波血刃。
时至此刻,天诛只是了两次手,所现的力量与先前,却是天壤之别。
“喏…重楼…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飞蓬笑得洒然又捉狭,一时间浑发抖:“各界现在都以为我为所困,走不通,忘不可能…但实际上不哪一条途…都不过遵循己心…心之…无形无影无气无息…”
饶是于气愤之中,天诛对于飞蓬的胆大,还是颇为讶异,而讶异之余又有止不住的欣赏和惋惜:“也罢,还你就是。”他将灵光灰暗的神剑放飞蓬手中。
全是杀意:“可惜,境界的差距是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的,半魂只是半三皇,本尊现在才是真正的三皇境界,全无反抗之力的滋味如何?”
放任酒劲蔓延开来,占据自己的心田,飞蓬伸了个懒腰,声音随困意升腾而越来越低:“扣心自问,我心无悔亦无愧,三皇之境,唾手可得呀!”
此一战,尊、神将联手全力以赴,以先天生灵之力伤及众生恶念,禁锢其无法逃走,才让三皇毕功于一役。
黑气围绕之中,才聚拢的紫金光再次炸开,霎时迸溅无与比的亮光,如星陨落,再不留痕迹,却成功击退了此次黑暗侵袭,令黑气暂无法侵袭到近。
重楼也正好在看飞蓬,那双赤眸里是飞蓬最熟悉的光芒,温专注,只印现飞蓬一个人的模样。他的语气平实而笑,毫无悔意:“不,此心已决,死战不退。”
“重楼!”迷离变幻的光影一片静寂,却被一声惨烈的惊呼撕破了这份安静。但也只是一声音罢了,一刻,那紫金就被黑气撕成一粒粒光。
涌动的黑气中,蓝金、紫金的光团像是夜风中的两盏烛火,摇摇坠即将熄灭,又不甘心的膨胀起来。正在此刻,紫金光晕抢先大放光彩,顷刻照亮整个黑暗。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他静静坐了来,轻轻:“我当时说,你难不是心积虑已久,只是以此为借吗…”
正在此刻,一异彩从蓝金光芒中立即分,将无数光再次聚拢,反使得蓝金光团瞬间黯淡无光,看着便要被黑气淹没。
想到飞蓬终究还是唤了自己一声,就像他们亲密无间时那样,充满焦急和关切,甚至将所有力量不假思索传输过来,隐忍痛苦没有回击,只运力构造空间通的重楼,那双赤瞳里涌现欣然的同时,更是一儿都不后悔。
这期间,还伴随着无法用言语描述的惨叫声,克制、喑哑却痛苦至极,并即刻虚弱。
洒一杯酒,喝一杯酒,直到一坛酒见底,飞蓬就地躺了来。
蓝金的心血再次涌,飞蓬看向边的重楼,从容的笑:“你后悔刚才没真正和天诛合作吗?”
飞蓬睛里闪着释然的光:“现在,我这个疑惑得到了解答…”他将酒倾洒在土地上,低语:“你这笨,还不如与你心神相连的炎波聪明。”
自爆了所有魂魄碎片的重楼,意识已到了涣散边缘。他撑着理智,沿着隙将风神珠丢了去。珠里是照胆神剑和古琴琰衡,而古琴琰衡又藏空间,里面是重楼剩的全家,多为飞蓬喜味的酒酿。
可黑气无法阻止的事还是发生了――一空间裂猛然撕开,又突兀合拢,已将黯淡的神魂吞没于其中。
史载,六界纪元第二十二万年,第一神将兼天帝神飞蓬混沌历练,遭众生恶念天诛伏击,才卸任不久的尊重楼及时发现,通知三皇并前往驰援。
“此举无悔…”以仅存的力量抹去最后的空间痕迹,令天诛无法追踪,重楼只来得及将最后那一句微弱无比的声音传了过去:“惟愿君余生安乐,有人相伴而行。”
何为死战不退?若有生路,首让对方。魂微笑着,无惧来势汹汹的滔天黑浪,只狠心来断绝了自己的所有生机,同样不给天诛任何吞噬的机会。
手指抚摸剑柄,飞蓬抬手,微笑:“最后一招,请君品鉴。”
只憾尊重楼此战陨落,终成绝响。为纪念其之煌煌,六界改号为兴盛元年。
兴盛百年,飞蓬携一壶酒来到当年死战不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