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躺在地上闭上了睛，声音越来越小：“我睡了哦。”

        飞蓬轻轻的“嗯”了一声，似乎不想打扰好友安眠，却有一滴泪从角落。

        就在这个时候，瑾宸全盛时期布置好的阵法，突兀破碎开来。

        然后，飞蓬看见了一灿烂如日华的剑光。其里是正在燃烧的纯净魂力，神两族灵力以此为中心达成平衡，构成了相当惊人的一剑，挟着阵法爆炸的威势刺向重楼。

        飞蓬尚且来不及看来者是谁，已意识挡在了重楼面前，剑挡了来。

        剑光泯灭，一张熟悉却毫无血的脸，脸上有着歉意：“老师。”

        飞蓬浑血冻结，立即回过去。果然，重楼整个人都消失不见了。

        “咳咳。”楚惊鸿手中的剑坠落在地上，他整个人都萎靡来，生机急速颓败。适才那一剑，蕴着他全魂力，引了飞蓬的注意力。

        这样，他才能以空间之力，将重楼整个人丢混沌。以尊的空间法则平，现在想必已活着回到界了吧。

        楚惊鸿放心来，缓缓笑了，他轻声说：“我欠无名老师的，用我使仙界、此番救他为偿还。我欠您的，用我隐瞒您早已看破尊计划，还有自己的命，以及宁死不为界效力为偿还。但终究坏了这场杀局，我很抱歉，却并不后悔。”

        “至于那几个和我有仇的修神者，他们我母亲之事，确实是私心。”楚惊鸿的声音越发低了：“可天规戒律本就是神族本，无过，为自私却是错。我没杀他们，只是让他们失了神官之位。”

        飞蓬静静听着，闻言不禁一叹：“你不欠我什么，我命玉衡军撤去对你的限制，本就是有意为重楼留一线生机。因为他活着，才能令妖两界永远不宁。”

        “无论如何，我都很激您的教导，是您让我明白，什么是是非，什么是担当，什么是本心，我才没有走错路。”楚惊鸿轻轻闭上了睛，渐渐灰飞烟灭。

        只有虚弱的神魂闪烁不定，随时随地会在混沌中湮灭：“可如有来世，不愿为神。天规戒律至无上，愿与我亲眷全然无关。”

        飞蓬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什么都没说。他以为，楚惊鸿会选择一方阵营，好好活去。却当真没想到，这个赤之心一片的孩，会用尽所有还清双方人，再坦然走向死亡。

        这个震动于飞蓬，甚至还在重楼得救的后果之上。他静静站在这里，几次抬手，又都收了回来。

        直到一个影再次现，是重楼。他脸发白，神倒是还好。

        “我没想到，会这样。”重楼苦笑了一，难得有些难过和无措：“飞蓬，我们…该怎么？”

        飞蓬转过来，定定看了重楼一会儿。他心知肚明，重楼敢这么快赶过来，显然已将伤势暂时稳住，并且把全的自保之肯定都带上了。

        “惊鸿说，他此生绝不为界效力，来世则不愿再为神。”飞蓬幽幽：“相当烈却又纯善，既像你又像我，不是吗？”

        此生不为界效力，是不愿意对不起飞蓬和玉衡军，因为这个选择无疑是对他们的背叛。来世不愿再为神，是铭记这一世的生父生母、养父养母，不忘生恩养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