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琴发悠长不绝的余音,但江逾白已经停了来,怔怔地坐在钢琴前。
江逾白终于笑了一。
林臻小心翼翼地开门去,站在玄关里没有声。
林臻笑了笑反问:“你饿不饿?”
林臻走去厨房削了个苹果来,他还是原样在那里面。
他生命的前三十年过的都是众星捧月的生活,从来没经历过挫折,并没有任何“悲怆”可言。
江逾白准备以一套贝多芬奏鸣曲作为复巡演的曲目,正在跟经纪人商量细节,是他最举棋不定的曲目。
林臻笑了笑没有接话,收了包跟同事一起楼。
有同事来找林臻一块儿去坐地铁,林臻这才想起来说:“我搬家了,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林臻好生没趣,只能一个人去沙发上坐着看手机。
谁知Snow也心暴躁的样,从橱上来,飞快地蹿去了阳台。
江逾白想都不想地说:“那我跟你一起去。”
琴声似乎有让人忘记呼的力,一步步地走向,却在最后的和弦即将爆发之前戛然而止。
是贝多芬的奏鸣曲。
Snow从书橱上探半个脑袋,显然是刚才被吵得不行,躲上去的。
林臻走厅里说:“我回来喽。”
林臻觉得刚才听到的是她听过最完、最悲怆的,她本不懂江逾白到底哪里不满意。
这次从澳洲回来才知,江逾白的钱多到超乎他自己的想象,他也真的不可能自己拿来什么,还是照旧由原来的专业理公司帮他打理资产,他拿回来的,只有这套房和每个月的生活费而已,完全就是九一。
她也没有试图问,只是坐到他的琴凳上,盯着他背影吃完了一个苹果,对着空气叫:“Snow,你在哪里?”
林臻趁机小声说:“逾白,我可能过段时间要一趟长差。”
为数不多的江逾白从来没有弹过的钢琴曲之一。
家里有钢琴的声音,但是隔音效果太好,她听不清江逾白在弹什么。
江逾白的背影在墙角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同事笑:“哟,那可是一定是豪宅。”
“要去哪儿?”
林臻哭笑不得地摸摸他后颈,低声说:“那你要是不吃饭,我就陪你一起不吃。”
全然的黑暗里,他抬起手来从到腰地摸了她一会儿,才哑着声音问:“几了?”
林臻笑起来,踮脚亲了亲他脸颊,“怎么这么会发嗲,脸都不的吗?”
92.波恩。
片刻后他站起来,走到客厅的墙角,面朝着墙,整个人躲两面墙的夹角里,又一把扯过后的窗帘,裹住自己。
“来吧。”林臻在底对它伸双臂,“你Daddy不理我们了,我带你去开金枪鱼罐好不好?”
他忽然不知为什么憧憬起来:“我当你的小助理,帮你背包拿录音笔,好不好?还
林臻早已经站到他后,不偏不倚地抱住他。
江逾白沮丧地答非所问:“我不吃饭。”
回到家时林臻先没有开门,而是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
第一乐章行到最后的分,难度极,速度极快,江逾白完成得比林臻听过的任何一个钢琴家都要脆利落。
房间里堕黑暗十几秒以后,他就忍不住掀开窗帘转。
林臻走去关了所有的灯。
林臻把老陆要让她大项目的意思说了一遍。
范围,挑了些备选对象,随便整理了一会儿,又了日常的工作,看就到班时间了。
江逾白摇说:“你抱着我就不怕黑。”
本来江逾白说晚上去吃日料的,但她一直等到八,饿得饥辘辘,他还是在玩自闭。
江逾白呆了呆,小声说:“那抱一会儿就去。”
“好。”她很纵容他,把手臂收紧了一些问:“要不要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