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幽陡然松了手。
意识到一切之后,她只能错开本该大方的视线,盯着摇颤的床单抻直手指,去抓带前的垫,好挽回即将被对方完全拽走的衣,结束这场闹剧——
妹妹的嘴依然嘚啵个不停,说想看看她的脸啦,说应该给床安个镜,一会又说应该支起三脚架录小邪帮她发的样,最后她说:
她也到遗憾么?
是的,她明明说过,很多次了。
白幽不安分的脑袋却总是扭向后,得朱邪一次次拨回她的脑袋,最后只得一手住她的,一手握着风机摇摆。
在朱邪意识到自己的欣赏之前,她已经开始欣赏。
今晚她似乎心格外好,把本来慢调的歌拖得更长,漾的尾音像猫的尾巴一翘一翘,挠在人心上。
“今天第一次买罩,就是为了弥补青期的遗憾。”白幽完全无视旁支的话题,笑,“中住宿,听说人家的都帮妹妹洗澡、穿衣、发,可把我羡慕坏了。来都来了,你再帮我个呗。”
“小小年纪学什么小黄歌。”
等了一会儿,朱邪转回,发现她乖乖坐着,后背正对自己,没再胡乱拧动。
朱邪手一抖,风机的风便住了白幽的发尾。
“你说我有趣……”
本该如此。
“你说什么!?”
“有趣,不是很常见的夸奖嘛?”
短发很好。
“别人害羞要么红脸,要么红脖,最次也要红个耳朵尖,你的脸倒好,绝不变。你真有趣,小邪。”
她试探着缓慢转,朱邪也转开同样的角度,同时转移话题,“别胡闹了,找你有正事。行李箱被巡查的警察开过盖,去检查你的颜料有没有坏。”
风机哄然转响,把白幽的抗议淹没在风里。
白幽揪回发尾,用它掩住唇角一闪而过的狡黠微笑。
“呀,你怎么抢妹妹的衣?”她回轻笑,没的发尾甩起星珠,落在朱邪唇间。
仿佛真的只是在等她帮她完整青期的遗憾。
不朱邪答不答应,白幽把风机端正放到她面,回坐好,撩着湿淋淋的发尾继续哼歌:“靠近我,温我,完整我——用你深蓝的臂窝。”
“嘶——”白幽回一把推停风机,“我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你都把我的发烧焦了,坏。”
“明明是小蓝歌……”
朱邪俯望手心的黑罩,等席梦思的涟漪从心湖褪去,才拿回亲长该有的严厉腔调:“这材质太,拘束。”
白幽睨着她撑古板的脸噗嗤一笑:“你还是太不了解我啦,。我向来不穿衣。”
“我,淹没我,滋我——疲惫涸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