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分钟,翟昇面前那个为殉误歧途的单男宝妈,摇一变,成了加黑社会为妹妹筹款治病的穷苦人。
“是,就是你想的那个人。”莫慈的脚猛一踢,隔着的墙只能看见她宽阔的肩膀被带得一震,“人已经晕了,你可以说话了,医生。”
朱邪用询问的神往墙扫一。
“差又让他跑了,跟打不死的小似的,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求生,这就是钱能带给人的动力吧?”
好喜。
“丑死了!别把这种东西摆我们家门!”说着嘟嘟囔囔转过,撞开莫慈的肩膀走向烂尾楼的楼梯,“垃圾应该回收站,选错材料是不成装置艺术的。恶心!看过黄昏的睛都要瞎了,小邪送我的可乐都要吐来了。”
“你们当初让我救他,不是为了玩死他吧?”朱邪微微踮起脚,越过墙只看见一颗跌土里的脑袋。
“它?”朱邪无法判断她中此刻的笑意,是天生的虚伪,还是装的淡定。
她会恐慌、忌惮还是后悔?朱邪也很期待。
这个打扮得净得,只是莫名蒙着脸的年轻女人,怎么看,都像个生惯养的乖乖女,正该于沉浸恋幻想、看皂剧的花季,哪里经受得住如此冲击视觉的场面?
白幽忽然抬起双手,用力捂住双,在众人以为她终于要惊叫、呕吐或哭泣时,她不负众望地大叫了一声。
“你这妹妹……什么路数?”莫慈着肩膀小声问。
甚至还有些期待被她忽悠来的“妹妹”的反应。
“就是这个!好香……”血的香气。
砌墙的女人就站在朱邪旁,闻言隔着防尘帽挠挠,“老莫,要不我敲掉几块砖,把他取来?”说着就拿起了靠在墙上的铁锹。
白幽没有掩饰咽唾沫的声响,朱邪以为她还在说后洗衣的味,没有理会,拨开人群走到墙前。
“哪里都不喜。”
“你还记得是为了钱啊,把他玩死了,你找谁要钱?”
“砌都砌了,也不差这几分钟。”朱邪松手,压低声音,“陪我演个戏。”
被撞一,还疼。
顺着被破布裹覆的往前看,只见类似人类腰肢的分,悬空趴着,被四面的砖围拢砌了墙里,看不见的上半,大概在墙的另一边……被莫慈用脚踩着,只能听见微弱的呜咽,和登山鞋鞋底碾动的声响。
介绍是假的,向白幽展示同伙残忍的刑讯手段,才是主要目的。
想到可乐,她不负众望地哭了,捂着涟涟泪回,像是不敢再看她中奇丑无比的东西,“小邪,咱家住几楼?你快过来……带我走。”
几分钟后,烂尾楼众人的脸都僵了。
比起突然揭开谜底的,别人家的老婆,更离奇的是,砌墙工双间夹着一双挣扎不休的。
憋笑憋僵的。
“白幽,来!给你介绍我们老大。”
她们知朱邪之前就在演“被黑恶势力绑架的医生”,却不知她戏还能两套。
众人并不认识白幽,也不知晓她们二人间的私人恩怨,然而与她们结盟的只有朱邪一人,自然不会拆穿她的表演。
这该不会是……翟昇吧?
万众瞩目间,白幽蹦蹦绕过墙,走到对面,和形如劳改犯的莫慈握个手,然后弯起笑,转问:“你最喜他上哪分?”
“好久不见啊,大忙人。”莫慈默契地没喊她的名字,“带朋友来玩,也不提前通知一声?”
“这个男人。”白幽微笑着往指指。
朱邪抬手住女人的胳膊,莫慈的瞳孔瞬间提防地瞪大。
好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