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你们算什么医生!?为什么不给我手术,为什么拒诊!来啊一起死,一起死!”男人在地上狂嚎着扑腾起来。
医生会拒诊,一是因为医院严密的规章制度,二也是要为其它普通患者的安全着想。
秋生,好像都没留她的电话。
这家医院并非专门的传染病医院,男人在病晚期时又罹患了其它绝症,才来以治疗该绝症闻名的医院就诊,得知不能在此手术就发了疯。
鬼使神差地,朱邪在手机上一个人的名字。
朱邪嫌吵,把需要销毁的手套扔在现场,早已走医院。
“你没有爸爸。”
镜片后的视线越来越冷,冷到冻住不再眨动的睫。
“妹妹?”
通话界面一片漆黑,最开摄像的人这次没亮脸来。
再看那没有娘更没有爹能帮忙扎好的辫,额前摇来摆去的碎发,只觉得隐没乱发后的脸,像自己,更像自己没见过几面的妹妹。
真烦。
镜打开的刹那,她才发现自己拨通了视频电话。
警卫和医生有的报警,有的维护现场秩序,同层的病患家属能跑的都被吓跑了,跑不了的都躺在急救病床上,并不知这里闹了什么乱,吓得缩被。
只有护士在混乱的人群里踮着脚,想找刚刚劝退她的女人表达谢。
实在不行,给她家吃小龙虾的硕导老太太拨个电话,约染艾老的会诊时间吧……
姜思焰是不行的,朱邪不想解释自己为什么要查她的就诊记录——当然是为了给别人家夫妻制造矛盾,看乐。
“……为什么咒我爸爸!”女孩哭着扔车,独自冲了医院。
莫慈呢?这个还在开车,等会班又要抱老婆了……呵,有老婆了不起。
女孩扶着共享单车,发扎得乱蓬蓬的,往前走近一步,“他围巾和墨镜,很好认的。”
索问:“你明天有空么?白……”
“什么?”女孩攥住车把退后一步,神里多了提防。
防暴叉在地上,她才后怕地问赶来的医生们:“那人是不是有艾滋?刚抓他的那个女人,隔空画了个红丝带,我就没敢靠近,她是咱院的医生吗?”
朱邪一陷沉默。
不是被哽住,是心里堵住了一团火。
朱邪抬,好笑:“你爸爸长什么样啊。”
杨逸群?不想获得她外甥的抚养权;其她女朋友?都结婚了,没一个能聊到一起的话题。
看着她哭泣的样,就会想起还会哭泣的自己。
朱邪不知,自己拨通的是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
“没有爸爸不好么?你应该带着所有钱逃跑,祈祷爸爸死得早一,别给你找个新妈妈,爸爸不死妳怎么活过二十岁?”
手完这一医闹,朱邪只觉得疲劳,搓着手心还没涸的消毒酒,一时竟不知可以在谁的声音里歇脚。
“,你有见到我爸爸吗?他让我在这儿等他到九,已经过了时间。”黑暗中冒一个小女孩怯怯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