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不能重来,二十三岁也不能。
人常说谁离了谁照样能活,但鱼离了必死无疑。
上菜的时候,阿姨把菜分装成两盘,从桌尾送到桌上,姚屿坐得靠边,传菜盘时手指总会和易羿在一起。
姚屿昨晚查了关于这种病的资料,但网上的说法很玄,翻来覆去就是“延长寿命”四个字,现奇迹的病历都很少。
他想,屋里人可能都知,她的病不会痊愈了。
虽说是亲姑姑,这么久没见,想要一亲近起来也不可能,姚屿觉自己面前放了层台阶,上不去不来,有不自在地背手了脖。
姚薇仪和姚屿是一类人,聪明,也有小聪明,不风,但在风时保持冷静也得花力气,尽楚晴千方百计不想在姚屿上养姚薇仪的影,但刻在骨骼里的相似,除非毁掉这个人,否则血净也洗不掉。
一桌人一边吃一边聊,没人发现角落里不同寻常的气氛。
吃过饭,姚薇仪把易羿喊过去说了几句话,随后易羿就拿了衣服了门,留她抵着沙发细细地打量着屋里的布置,但她明显对装修什么的不兴趣,眨着睛打了一会儿,视线就落到姚屿上。
在这几年里,他学会了把别人的受置于自己上方,就好像大家开心了,他也能心愉悦起来。
他说:“我现在不了,不你同不同意,有没有准备好,我想追你。”
自打楚晴和姚立辉离婚以后,姚家的餐桌已经很久没有坐过这么多人了。
他学不太会摸清自己的心意了。
“确认到你的心意,我还是担心你接受不了,想着我陪不了你多久,如果不给你时间考虑清楚,我走后你可能会跑,所以我又等了一段。”易羿说。
易羿一向觉得每个人都知该如何对自己好,那是种习惯,也是种本能,俗话说扭的瓜不甜,他把他悉心浇灌的瓜放着,等待着瓜熟落地收个满怀,谁知这只瓜把自己捂得熟透了也不肯放过自己,还挣扎着想要给别人养分。
姚屿听得懂他的意思,三岁时姚薇仪远渡重洋,在住捡到了中文还说不太溜的小易羿,彼时命运已经抓住了他们一人一只手,而直到十八岁才开始收网。
“我等了又等,最后还是等来一场空。”
一秒,姚薇仪就笑了。
“过来,”她拍拍边的位置,“咱们聊聊天。”
四面八方都在给姚薇仪夹菜,但她其实能吃的很少,基本就是粥和一汤,昨天去医院检查的结果来,院还是要住,暂时没去只是因为医院和她都没准备好。
第97章
车开到姚家门,易羿把车窗放来,姚屿正想开门车,车门“咻”得一声,也被易羿锁了起来。
姚屿缩回手,听见驾驶座上的人轻声说:“我后悔过一件事,就是喜你的时候太谨慎,以至于在最累的时候只能想着那一年多的丁回忆,而明明三岁时就掉了这个漩涡。”
心接受这件事,他有没有伤到人,会不会让谁不痛快。
姚屿缩起手指,心很轻地揪了一,然后腔里涌动的酸涩被易羿一句话推到了。
一捂就捂了四年。
他手里没有握着王牌剧本,一切只能遵从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