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尼采的名言:“与恶龙缠斗过久,自亦成恶龙。”
原来他也会怕。
门外黄昏的灯熄了,光亮的地板上映照着挂在墙上的白炽灯。茶几上放着一个净的玻璃杯,谭笑林走去喧宾夺主的坐在塑料椅上,给自己倒了杯白开。
既然会怕,当时的时候为什么天经地义,毫不心虚?
等将喝完了,他“咯噔”一声将杯磕在那,盯着周小荻说:“把那东西拿来。”
周小荻低着,手里拿着那本翻旧了的圣经。
谭笑林等的有不耐烦了。
好一会儿,外面的门又被敲了几,带着男人有些沙哑的声音。
周小荻抱着自己的胳膊站在他面前,没说一句话。
她弹了弹烟灰,低着脑袋:“没有。”
周小荻穿的衬衣没什么弹,衣领勒住脖箍的生疼,她死死抓住谭笑林的手,指甲掐他手背里,瞪着他说:“什么叫我在什么?我只是要讨回属于我自己的公!你别用外婆压着我。我一次次退缩,无数次跟自己说就这么算了吧,可你们呢,每时每刻不再
都这时候了,还和他装什么傻?
这时忽然想起了敲门声。
贪鲜04
屋静悄悄的,可以听见白炽灯钨丝燃烧的声音。
她觉得有些好笑。
周小荻抬,合上书。
只有彻底的分崩离析,才能看到新大陆和光。
可今晚她一反常态,把他让来,背着光站了一会儿才关门。
周小荻皱皱眉,歪了歪脑袋:“什么东西?”
可她不后悔,也不会后悔。
书页很旧,边角卷起发了,一看就是被经常翻阅过。
他冷笑一声,侧过脸看到旁边放着的圣经。
相视无语,谭笑林咳了一声,朝她屋里瞄:“余杨在不在里面,方不方便去说?”
周小荻不矮,靠在桌边抬起脑袋将将到他的巴,于是能很清晰的看到他不耐烦的神以及殴红的睛。
他伸手拿起,掂了掂,瞧着周小荻:“你还看这个?你觉得东方的神救不了你,就该信西方的了?”
他烦躁的将手里的圣经丢到一边,站起来走到周小荻边:“我再说一次,东西呢,你放哪了?”
“周小荻,我知你在里面,开门。”
谭笑林忍到了几,走过去一把拎起她的衣领,斯文的面孔狰狞不堪:“周小荻,你是要把我们家给毁了么?你想想你和你妈是不是白狼?我养你妈一场,你们就是准备这样报恩的么?你知不知你现在在什么?恩将仇报!自己家里整的稀巴烂是不是还要把我们家毁的四分五裂才行?周小荻!可真有你的!”
门被敲响了几声,周小荻坐在那,没动。
要是往常,周小荻定然给他翻了个白,将门狠狠的砸上。
周小荻淡淡走在桌边靠着,随手了支烟:“我没什么亏心事,我信神什么,该信的不是你们么?”
谭笑林最见不得她这个样,又得意又无所谓,可要是真的觉得无所谓的话,不早就将那些事忘了?何必想起来又提起一次,让别人也过得不安生?
周小荻却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把圣经稳妥的放在小茶几上,才走过去掀了半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