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回答这问题,因为她也不知这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后的跟班们纷纷拿来一把蒲扇,对着扇啊扇,扇的方向,正是那老虎。
随意坐在一方青石上,手中拿着盛了鱼的小碗,有一搭没一搭的喂着池中的锦鲤。
“前程往事我皆忘却,即使想起来一些也不全面,我忘了。”他淡然。
安南见他眸中带着伤心之意,她扯了扯嘴角,却一字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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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全是人间的,蒸炸煎煮炖,烹烩烤卤烧,还有正咕噜咕噜冒着泡的古董羹,看得围观的小妖们里都放了光。
“不重要?”成璞却不回答她的问题,他眸中泛冷,面上的寒意更甚,“安南,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何存在?”
她从前未曾细想,本以为青剑是因为她挖来赠予了他,所以认他为主,这三个月她守着弱柳无事,将自己从前从不曾在意过的事又想了一遍,能生剑灵的剑,一般皆是由剑主用血育养来的,轻易不会认他人为主,除非,此人是剑灵的剑主。
安南想问的没有一句问了来,她不免有些恼怒,瞪了成璞一,转了屋。
这几日的乌支山特别闹,各种能化人形的不能化人形的小妖们,都三团两团的凑在一,叽叽喳喳地八卦着老虎发生的事。
“成璞。”安南缓步走到他面前,低着看他,“我想问你一事。”
“三个月,你终于回来了。”他转看向后的安南,面无表。
世间万如过云烟,迷离分散于世间,虚无缥缈万事皆无,从此能留在她心上的,便鲜有了。
却说那日,平日里无妖敢踏足的老虎,却来了一群穿黑袍的人,有见识的妖认了来那是界之人,他们抬着三大抬木箱放在了老虎外,而后将里的东西一层一层放了来。
成璞一听却是面一僵,然而这表转瞬即逝,让安南只以为是自己看花了。
领的那个长得极好看,看起来又凶又酷的,背着手淡淡说了一个字,“扇。”
安南蹙眉,不理他的讥讽,她偏环视着这的清雅院,睫轻颤,将中的复杂绪掩,她又直直看向成璞,“我知你不是凡人,从前我一直不曾问你,因为我觉得无论你是什么份,这都不重要,可现在,那日我去寻弱柳,我察觉你一直跟在我后,我那时虽然不曾戳破,但我问你,你是去什么?”
成璞转接着喂鱼,翘着二郎摇晃,悠哉:“媳妇儿给我熬些补汤,我说不定会想起来。”
池畔的绿柳枝条无风飘动,一纤细的影从树后转了来。
安南躲过他的,转而又问:“青是你的护剑,当初,他为何会被埋在我的原之?”
成璞闻言瞬间眉紧皱,他中带着嘲意,讽:“是不是你无事问我,你便不会回来?”
“忘了?”
虽说安南比弱柳年纪要小上百来年,但她有着老柳树的记忆,似有形或无形地影响着她,她从老柳树中见过林茂盛,见过冬岁枯荣,见过沧海桑田,见过是人非。
她没有特意放轻动作,走了两步,止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成璞伸手抛撒着鱼,早已吃饱的锦鲤只悠闲游着,无一上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