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一路向城外驱驶,当年严夫便将李豫的父母葬在了城外的云香山上。小小的一冢青坟,葬着当初那一对鲜活的恩夫妻,他们受辱枉死,幸天轮转,多年后终于洗去了一冤屈。
弱柳闻言颇为羞涩地笑着。
月华挥洒的夜,坐于枝叶间正修行的妖,倏地睁开了。
不走多远,便寻到了二人的青坟。坟已经许久没有打理了,长满了野草,就连墓碑亦被茂盛的野草挡住了,李豫上前将野草除去后,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坟前。
只这次,为何她那么急?
她尽力敛了一的气息,只为了拖延徐澹找到她的时间,她不知能拖多久,只盼能在李豫边多留片刻。
一瞬,枝叶轻轻晃动,那里已经没了人影。
弱柳抿了抿唇,掩中的黯淡,应:“好。”
弱柳端坐在车,一虽简单却也的嫁衣她看着喜不已,特特为此端坐着,舍不得皱,一旁的倩娘看着她嘿呦直笑着,“秦姑娘这嫁衣穿着竟好看极了。”
*
就在这时,她突然觉到了一烈的正气袭来,是徐澹。
弱柳站在一旁,亦缓缓跪了去。
李豫同倩娘的丈夫一同坐在车外的车辕上,李豫也有些拘谨,手握成拳置于膝,指尖不时抠着掌心,他听见车二人的对话,转想掀车帘,倩娘尖忙扯住了帘。
袖中的柳木簪在急速颤动着,弱柳不知安南此时这么急着找她是有何事。这些时日来,每次安南寻她她都不回应,她怕安南到时候寻来,以她的,到时候同徐澹对上,绝对不落好。
弱柳瞬间心中一慌,若是徐澹同安南对上……
他知自己就在淮安,却丝毫不怕自己会逃跑,甚至将自己的功力释放来,这是在警告!警告她莫要想着逃跑!
他拉过一旁的弱柳,笑:“这是弱柳。”
“新人拜天地前是不能见面的,李公有话要说?”她嘻嘻笑。
虽然盖着盖,弱柳却仍能看清前方,她由李豫扶着了车,又由他牵着往山坡上去。
“李豫。”她呢喃了声。
“你是……”
他伸手抚着碑上的字,目凝视着,久久不语,只息声重了许多,显然是在压抑着绪,弱柳忙握住了他垂于侧的手,暗暗安着他。
李豫在倩娘的促,掀了弱柳的盖,那张轻胭脂,俏丽的容颜瞬间便迷了他的心神,多年后他也不曾忘却那时的惊艳与喜,只那时的他不知,这竟是他与弱柳最后的安稳。
李豫缓了心绪,才:“爹,娘,豫回来了。”
她扯着
意浸满了山林,鸟雀于林间嘻嘻鸣叫,着喜服的一对新人啊,在另一对夫妻的唱和,拜了天地。
袍人的面容。
没有宝香车,没有十里红妆,二人不过一简单的喜服,便这样成了亲。
“弱柳!听到便快回来!我已经寻到淮安了!”安南的声音忽得传了耳中,弱柳顿时一怔。
他找来了!
她紧皱着眉,脑海中的那张脸似曾相识,那个恍然一瞥她却仍能记住的人。
檐的成璞见她匆匆离开,慢悠悠地跟了上去。
李豫咳了咳,柔声:“弱柳……委屈你了,回京我再替你补办一场更好的婚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