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次谷熏从南凭崖衣服上闻到的气味,却比那个更鲜明。
谷熏坐在椅上,也是十分茫然。
变幻的灯光,南凭崖依然如故,眉如山不动,如花骤开。
微微带汽的木质香味,却又很沉重,仿佛远远来的……像是从湖泊的底来的,又像是从森林的深来的,冷冷的,凛冽的,闻着似一香,却香得似有若无,竟似是一种呼唤,一声声的,凿在了谷熏柔的心底――这样的呼唤,大约是信息素的鸣动,是一个OMEGA遇到契合的ALPHA时深自然产生的颤动,引发了一无可抑制的引力,致使谷熏一扎在这奇香中,浑然忘我。
南凭崖回答:“我好像闻到了矢车菊。”
“睡着了?”谷熏仔细看着他,又忍不住探过去,细细打量躺椅上的南凭崖。
南凭崖最近杂务缠,也是相当劳累,此刻躺在沙发椅上,看着七零八碎的电影片段,不觉昏昏然。在电影演到二十分钟的时候,南凭崖已经睡着了。
他像是忽然被惊醒的狮一样,神里投一种肉者的汹汹气势。谷熏惊了,遽然后退:“啊……南总!你……怎么醒了?”
南凭崖的神总是那么锐利,即便是刚醒的时候。
是谷熏所从未见过的。
谷熏又伸手来,轻轻碰了南凭崖的手臂。
南凭崖没有任何回应,仍轻轻地阖着双目,睫温柔地拢在睑边缘。
“南总真乃神人呀,闭着睛都能看电影!”谷熏低声试探说。
天际,神写满了未知的绪。
谷熏坐在椅上,瞧瞧打量旁边的观众――不难发现南凭崖闭上了睛。
放映厅里十分昏暗,光源几乎都来自电影荧幕上变幻的彩,一阵红、一阵白、一时蓝、一时绿,犹如万花筒一样的五彩光芒阵阵映照南凭崖的脸庞。
那么说,只能是从谷熏上来的了。
说得也是,花经过理后是不大可能保留气味的。
南凭崖并没有回应。
南凭崖忽然睁开睛――
“可能不大。”南凭崖回答,“花没有香味。”
谷熏寻思,刚刚自己离南凭崖那么近,近到都可以闻得见他上的信息素了……那相应的,南凭崖是不是也能闻得见自己上的矢车菊气息?
说实话,谷熏也确实好奇,刚刚南凭崖熟睡得像一个婴儿,像是雷打都不醒的那样。南凭崖为什么忽然睁开睛、了狮一样的神?
说起来,南凭崖到底讨不讨厌矢车菊呢?他好像说了不讨厌,私也可以闻闻,但正式场合不可以?
谷熏神慌乱,抓起了桌上的矢车菊花,说:“可能是这个的味吧!”
说实话,这种类型的电影完全勾不起南凭崖的兴趣。
南凭崖的脸庞有一种凌厉的。
谷熏用指尖轻轻拨动燥了的矢车菊花,只试探说:“我记得你说自己并不讨厌矢车菊的气味?”
第38章
这电影节奏非常缓慢,剪辑也很零碎,犹如一个老人絮絮地说着遥远的故事。
来自南凭崖颈脖的气息,越发明晰起来。
“我不讨厌它。”南凭崖说,“但这对我而言确实是一种刺激气味。”
谷熏忍不住迷醉,忍不住又探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