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枝总算睁开,对男轻轻了声谢,套上隔离衣。
证件上的名字是:谭娜娜。
“胡说八,沈队长的妹妹失踪了!”
是她写的没错,可她为什么会知“沈灵枝”的份证号,还背那么熟?明明没见过,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仿佛写过数百回。
她蠕动了嘴唇,“哥……”
“月镜花固然丽,但终究是虚的。寻找你所熟悉的东西,才能看清本质。”
她闭上,脑中闪现零碎的镜。
每次填份证的表格,都是写沈灵枝的证件号。
可就当她准备要去时,一名材魁梧穿特警制服的男人挡在她跟前,眉紧锁,“怎么回事,小,请问你是沈队长的什么人,谁准许你去的?”
男拿手机,对照着念她写的份证号,“44×××……××××,一个号码不差,是沈队长妹妹的份证号,还敢说没冒充呢!说,沈队长妹妹的失踪是不是跟你有关!”
她心急如焚,想去看他,医生说等到午三才可以探视。
沈灵枝被一悍的蛮力拽住手腕,“小,你冒充沈队长的妹妹有什么目的!”
“你的命数与其他人交织在一起,成一团绞在
年幼的她趴在桌上,笔都拿不稳,少年沈望白包住她小小的手,在雪白的纸上带动她一笔一划书写整齐的方块字:沈灵枝,沈灵枝,沈灵枝……全都是沈灵枝。
她听着听着,混沌的思绪闪过很多片段。
刚跑没两步就被男重新扯住,“站住!”一张纸和一张证被重重拍到她跟前,“你自己看看,写的什么玩意!”
警服男歉,拉着她的手把她往外拽,“跟我到外边说清楚!”
男叹息,“哎……真是顽固的小姑娘。”
而那张她刚刚手写的名字:沈灵枝。
“警察同志,她是他妹妹!”刚才帮她的男嘴。
沈灵枝稀里哗啦哭糊了,愣是在包里翻不到证件,随手一张纸把名字和份证号唰唰唰写,带着火气往男上一扔,“我的份证,满意了?!”
医生过来警告,“请别在此大声喧哗。”
终于到ICU病房探视时间,医生让准备探视的亲属换上隔离衣,刚才搭话的男指着沈灵枝,“这小姑娘是这个病房患者的妹妹,都在这坐了一天了,快让她去吧。”
她浑浑噩噩地没动。
她睁大,看着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她脑迷迷糊糊清醒了些,“我没有冒充,麻烦你让一让,让我见见他……”
混,大混,她只是想看看他好不好,为什么不让她去!
“狡辩!没冒充大家能说你是他妹妹?份证呢!”
“谁他妈是你哥,我还是你大爷,份证呢!!”
每个写名字的镜,都是写沈灵枝。
冒充……他在说什么啊,她是谭娜娜,她冒充谁了……
用的关系,很快锁定沈望白所在的医院。一路上,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剧烈,像被人拿着锤咚咚咚狠敲,耳边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仅剩本能支撑着她行动。他不会有事,不能有事……
上了中学,老师说最好背自己的份证号,她回家摇晃脑地背诵,很快在纸上默写一长串数字,是沈灵枝的证件号。
坐在冰冷的椅上,沈灵枝闭着,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说沈望白的妹妹早前就在唐家底失踪了,在废弃办公大楼里的那位只是跟“沈灵枝”长得像的余瑾之,沈望白是在混乱的枪战中受伤,昏迷后还不时念妹妹的名字。他们很想帮忙找到人,可是妹妹的失踪没有丝毫线索。
到底怎么回事?
她愣住了,为什么自己会顺手写这个名字?
到半夜,手术结束,沈望白被推ICU观察。
她赶到医院时手术还在行。
“是你哥哥啊,离午三还有两个小时,好歹先吃东西啊。”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中年男带着音的关切声,“小姑娘啊,都看你在这坐一天了,不会没吃东西吧?铁打的也受不住啊。里面是你的谁啊?”
“不,不要!”沈灵枝睁睁看着自己离病房越来越远,紧绷一天的弦终于崩溃了,“你走开!我要见我哥,他是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