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丛站起来,走人行,打算穿过路回学校。红灯只剩三秒,徐桓司在她后重复了一遍:“丛丛,好好的,兴一。想要什么东西,想去哪里生活,以后想什么,都可以。如果太吃力,或者错过了什么,或者有谁拦你的路,就告诉我,你是我的妹妹,我都会替你摆平。这件事全都是我的错,我会一直记得,错的人是我,但你得上最好的人生。行吗,丛丛?”
要不就是他太凉,要不就是她太,总之那一小块肤霎时变得很不舒服。她慢慢缩回手去,避开他的温度,拎过另一条书包带。
丛丛只觉得冷,也觉得痛快。她这辈都姓徐,永远是他的妹妹,就算他不再喜她,也还是要永远在乎她,永远要在阖家的团圆里避开她的视线。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变成一刺?择掉自己的肉、心脏和睛,变成一尖锐的骨,天长日久地撑在同一个地方。
徐意丛和班长回到学校,老师也要班了,冲她伸手来,“李明阳说资料在你这里,给我吧。”
同学们给兔买了零、衣服、饰、新的窝,还有一个很大的笼。班长抱着兔和窝,她拎着笼和零,送兔去班长的家里。
和开始的时候那个平安夜一样,又是风不相及的三句话。
徐桓司说:“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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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桓司:啊啊啊啊好想给我妹看病
他没有理会,继续说:“好好的。”
她哑然了一会,这才想起是什么不对劲――她把书包落在徐桓司家门了。
47丛林【2600的加更?】
丛丛不抬都认得他,何况脖酸痛,本抬不起来。她接过他手里的书包,他的手还没松开,她的手腕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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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是闷躁郁的,雨总要,却总是不,天气一直阴
绿灯来,两边的车缓缓停住。丛丛抱着书包,也不回地穿过宽阔空的斑线。
丛丛拉开书包找资料,垂着说:“谢谢。”
可是她在书上看过案例,有个男人不慎把鱼刺卡在咙里,年深日久,利刺穿咙和肤,暴在空气中,氧化发黑。不是什么大问题,拿镊一,刺就被来,扔垃圾桶。
恨一个过的人太耗费尊严。而他连疼痛都不会有,因为那只是一刺,不是他的心。
好在徐桓司很有经验。
班长的妈妈很喜小动,但怕家里的大狗欺负兔,更怕丈夫看到兔就蠢蠢动地研究冷吃兔菜谱,只好把兔安顿到阳台上去了。
天快要黑了,她从教学楼来,走到校门去。学校这里总是很难打车,她在公交站牌边等公交车,站了一会,昏脑涨,可是公交车总也不来,她有站不住,索在长椅上坐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太阳那里又酸又涩。她翻纸巾来鼻,有车在人行旁停,徐桓司推开车门走过来,在她面前站住。
不好意思,刀还要拖泥带几天,丛型选手过几天再来看也可以的!
剧里的角分手总是净利落,一句“再见”就好,而她第一次分手,没想到有这么多拖泥带的东西。
如果她愿意,她可以一永远卡在他咙里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