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叛，到最后反而混成了一团烈火，灼烧着他快要崩断线的理智。

可是孟怀柔冷淡的神，也让云焕如同冷淋，顷刻能从火燎原转到数九寒天。

寂静长夜，云焕只能一个人借酒消愁。

罗桑在门外都能闻到房里冲天的酒气，他看了地上横倒的酒壶，咬了咬牙从一旁奔向了寝殿的方向。

孟怀柔此刻还未歇，见着罗桑也是心无波澜。

时日久了，孟怀柔多少看得懂罗桑的手势，知他来是为了云焕，不觉有些烦躁。

“你是他最忠心的手，这样的小事又何必来找我一个外人。”孟怀柔背过，嘴角扬着一抹讥讽，“我现在已经如他所愿留在河照，他心里还想什么我岂能明白。”

罗桑看着她冰冷的侧脸，只觉得她再也不是那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孟姑娘了。他想为王上说话，可见孟怀柔如此排斥，不禁有些手忙脚乱，最后反而被她不耐烦地赶了去。

罗桑垂丧气地回到云焕那里守着，不明白两人这是怎么了。

云焕瞄向罗桑刚刚站定的影，?问：“你去找她了？”

罗桑转过来，站在门槛那里老实。

“她……可有说什么？”

罗桑直觉孟怀柔那些话并不会让王上多好过，想了想后直摇。

云焕一个意料之中的自嘲表，喃喃：“想来也是，她如今怕是恨透了我，与我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

罗桑听着他惆怅的语气，觉得他心里是很在意孟怀柔的，便劝他好好跟孟怀柔去谈一谈。

云焕看着罗桑呜哩哇啦连带比划地一堆理，耐心地消化完，沉默了许久晃晃悠悠站起来，深邃的眸光隐隐闪烁。

“罗桑你知不知，只要她不走，我连心都愿意掏给她。”云焕捂了心，语气中满叹息，“可她还是要走，她终究还是要走……我只能用这样的方法来拴住她。”

云焕的目光放到外面漆黑无垠的夜空里，想到那座殿里孟怀柔还在，心里却闷闷地难受。

明明他已经得到了人，却并没有预想中的满足，心里的空缺好像更大了，无论如何都填不满。

云焕脚步踉跄，扶着座椅坐在了台阶上，仰猛灌了几酒。

烈酒穿过咙，直达心肺，一瞬间的灼烧似乎让他从那揪痛之间略微解脱，他便只能以此当解药，一一地灌。

罗桑劝不住他，只能满目忧心地看着。

罗桑的三言两语到底还是影响到了孟怀柔，她在晦暗的寝室里直愣愣睁着，注定又是睡不着了。

孟怀柔叹了气，用被把自己一蒙，似乎觉得见不到光就算睡着了一样。

被蒙着，耳朵里嗡嗡的声音放大，孟怀柔一时没听到寝室的门被打开，蓦然被什么东西一压，才受惊弹了起来。

烈的酒气扑鼻而来，孟怀柔不禁屏住了呼，手脚并用地爬离了床边那个人形酒坛。

寝室里没灯，孟怀柔虽看不清云焕的表，听他说话的语气也知他已经醉得不轻。

云焕帮着孟怀柔扒开她脑袋上的被，糊不清地带着委屈：“柔柔你怎么藏起来了？你又躲我……你怎么老躲着我呢……”

“你――你走开！”孟怀柔抓住伸向自己的大手，用力地推开，蹬着脚不断挥赶着云焕，被惊吓的心还砰砰个没完。

清醒时的云焕尚且没什么不敢的，如今喝醉了更成了一块糖。他一把将孟怀柔捞了过来，箍着她的细胳膊细，黏糊地往人上蹭，心里想着什么就说什么。

“柔柔我错了……只要你不走，我们就好好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命都给你……”

云焕呢喃似的话不断钻孟怀柔的耳朵里，胡茬不停地在她脸上剐蹭，她避无可避，只能又推又拦，忍不住恼怒喝：“云焕！”

云焕听着这一声，却是睛一亮，像一只被主人唤到的大狗，恨不得当即并拢手汪一声。

孟怀柔看他终于坐定，了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多说，你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