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上坐了许久，攒够了力气方起离开。

之后她一直在医院悉心照看靳瑄，十指不沾阳的富家小，学会了给人削苹果喂饭，办理院时，医生交待他以后的生活里要多留意肩颈，尤其是天冷的时候，受了凉会疼，单善抱紧他伤心地哭泣。

可是没有意义，结果已成定局。

提分手前，她了一系列的策划，带他领略她那群亲戚有多可怕，把她挽陆敛手的照片匿名寄给他，夜不归宿，频繁地约他又频繁地放他鸽，最后将她跟陆敛接吻的照片甩在他前。

把背好的台词念给他听，跟他歉，说她很累，应付那些觊觎她家财的豺狼虎豹，让她觉得累，她想找个靠山给她撑腰。

说她变心，想分手了。

他不相信，她就骂他，骂他幼稚不够成熟，巴掌甩在他脸上，一不够，他追上来，又甩了一巴掌。

她这辈第一次扇人巴掌，竟然是打在的人脸上，她把手背到后，指甲掐在掌心里抠血来。

他松开她的手，终于相信，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要跟他分手了。

路时，两人各走一边，再之后她搬家，他大二国修，再见面，她就二十二了。

单善引他来屋里，两人去了二楼，她取檀木盒里的红玉金簪，梳和簪交给他。

他给她梳发，生怕扯断她的发丝，每一梳都极尽温柔，梳好后将她的长发拧成一缠圈簪，满的青丝就缠好了。

她照镜，左右观察镜中的自己，志得意满：“真好看。”

他抿着唇，笑了，鼻里应嗯。

她翻许久不用的小提琴，两个人回了客厅，她站着拉琴，他坐在一边听，两个人都哭，一首又一首，直到业来敲门，说他们的琴声扰人清梦，她这才放酸疼的胳膊。

收了琴后，他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聊了大半宿，聊彼此分开的这几年，说她在学校里的趣事，还告诉他，陆敛除了有闷，其实人还不错，他不用担心。

她过得很好。

她跟他歉，他一都不幼稚，他很好。

他也和她分享这几年的见闻，告诉她，他走过的每一地方，包括两人要去却没去成的雷斯堡，多瑙河边一座丽的古老城市，他们原定听完小提琴演奏会后的一站。

如果她的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

如果还在，那么漂亮的地方，就不是他一个人去了。

他们不断地跟彼此诉说，燥了就灌一杯，继续讲，说到动时泪，也是喜悦的泪，只有这样，他们的，他们的青，才算得了圆满。

善始善终。

天将亮未亮时，单善困极，倚着沙发的这睡去，靳瑄起去了二楼她的房间，抱了被给她盖上。

她的房间，他总是熟悉的。

靳瑄蹲在她旁边，盯着她的睡颜瞧了许久，天彻底亮时，弯腰在她额上落轻柔的一吻，悄无声息地了门去。

单善醒来时，整个客厅只有她一个人，空的，她拍了拍脑袋，笑自己竟然了这样奢侈的梦。

低看到盖在上的被，表一怔，这时玄关传来推门声，她扭过去，靳瑄拎着早餐走了来。

她睁大着双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后者扬起手里买来的生煎和红豆沙，似当年那般喊她：“过来吃早餐了。”

她掉忽然涌的泪，齿一笑，应了句好，掀被朝他走去。

她这次很听话，没有赖床，没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