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不了，只能老老实实低当灰孙。”

“那个时候是真不知该怎么活……本来工作应该也是我爸安排的，突然，一夜之间，没有谁能靠了……想来想去，只能靠自己。”

丧气一夜故事（四）

绪上的突然激动反而会让人茫然，他不知所措地着手中的纸杯，直到它变得奇形怪状。

“刚开始，脾气还，稍微有不顺心的地方，就想发脾气，掼面孔……”

他抬手用力抹了一把脸，重重地叹了气：“但也没办法……只能熬。什么地方都要花钱，又没钱，就要赚钱，着去找工作。”

然后就是新一轮的漫长噩梦。

“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看了他一，就对后面的实习医生说：‘呼已经很弱了，家属也都接受了，走吧。’……他们都看惯了。”

“呼线是最先平的……然后是血压线……心就一直在减弱……但很久都没停……”

“最后心线也平了，‘滴――’”他的声音越

糟心事已经积累到一定程度了。不会摔门砸东西，不会泪或歇斯底里，但可能某一秒突然就积累到极致了，也不说话，也不真的崩溃，也不太想活，也不敢去死。”

秦焕冬这才反应过来，迟钝地看了一杯，意识地想往背后藏。

“我不记得你知不知……我家的况很早就不好了。我爸是在我大三那年事的……14年的时候。”

裴可轻笑了一声，却没有揭穿他，只是叫来老板帮他重新要了一个纸杯。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工作也算定来了……毕业典礼当天就接到我妈电话，说我爸查胃癌三期，保外就医了。”

“手术，化疗……之前说过了。这还都是我妈一直在没日没夜地陪护……”

这个就先不多哔哔了，往后几章听裴可来扯吧~

秦焕冬就着新纸杯又喝了一杯。大抵是受到了裴可的鼓励，他也想试着放过自己，就破罐破摔，语速也不自觉加快：

“……被查办了，坐牢了，资产也冻结了……家里一落千丈。”

他一层一层地比划着。

“他最后癌细胞扩散到骨里了，每天都在喊难受，医生也没有开止痛针，就最后开了止痛药。”

她还是贴的。

……

秦焕冬绷紧了脑中的弦，才没让泪夺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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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几个月，我妈也撑不住了。然后我爸被抓去之后，亲戚朋友几乎都不来往了……没人了，我就自己上，每天医院、公司两跑，家都不怎么回……”

一如既往地贴。

他苦笑着摇摇：“我那么不靠谱的人，怎么靠得住？”

“他吃了止痛药的那晚，是睡得最安稳的，然后……就再也没醒过来。”

“然后我就看着那个仪，呼线、血压线、心线……”

“我妈那个时候就抑郁了……我也是个混，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觉得全世界谁都欠我，所以谁都恨。”

裴可见他低着沉默来，就拿起了啤酒瓶，刚要倒酒，就发现纸杯已经被他至破裂，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一。

就，虽然某一秒会突然积累到极致，但再往看看，极致的尽还是会有那么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撑着你继续往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