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有时，戚燕来总恨光阴太短，恨她没有足够时光去chu1理、去学习那些纷繁复杂的人qing往来、利yu勾缠。

        好在努力没有白费，自顾行之远去东南，婆母染恙，戚燕来彻底接guan顾府庶务，大小诸事，无一不安排地妥帖，府里府外，谁人提及顾家主母戚氏不得赞一声贤妻良妇？

        可有时，戚燕来又觉光阴太长。

        尤其在日tou落xia，四xia阒然无声，守夜的丫鬟都沉沉睡去的夜里，累了一天的她本应倒tou睡去，可却总是辗转反侧，tui心湿run。

        她觉得，好似有tou猛兽蛰伏在她躯ti里，到了这深夜便跃chu来，在她躯ti里叫嚣，tiao动，叫她夹紧了tui，一遍遍回想往日与顾行之寻huan的场景，却仍旧不得纾解。

        她试图qiang压xia去那guyu火，却越压火越盛。

        一个又一个漫漫长夜，她孤枕难眠。

        戚燕来以往也知自己享受床事，所以才能受得了顾行之那般需索无度，可却没想到，离了顾行之，离了男人，她会这般yu求不满。

        简直就像某次床事时，顾行之说她是个“淫兽”一般。

        这一dian，戚燕来向来不愿承认、不敢承认，此时却似乎又不得不承认。

        她无比想念起顾行之，甚至想好了，待他回来，她就答应他，让他cha她那以往从未让他cha过的后庭，他要什么姿势，什么地dian，她都pei合。

        可再如何想，顾行之也远在东南。

        无数日夜煎熬中，戚燕来渐渐摸索chu一些自我纾解之法。

        她开始看起往日只觉淫词艳句cu俗不堪的坊间艳qing话本，夜里，叫守夜的丫鬟去隔间睡，而她夹紧双tui，脚尖绷直，一手执话本，yan睛紧盯上面的淫词浪句，一手在私密chu1狠命磨蹉。

        原来她自己便可使自己快活，虽然不及与真正的男人一起，可已勉qiang够解渴。

        可快活过后，yu念褪去，她又羞愧惶恐。

        她怎能如此淫dang……

        羞愧，惶恐，却又无法停止。

        但总归，她没有zuochu更多。

        这床帏私事终归只关她一人，终归只她一人知晓，不牵扯其他任何旁人。

        她仍旧是顾家主母，品行无亏。

        －

        戚燕来没想到，或者说潜意识想到了，却不敢去深想。

        三年过去，她束缚了yu望，耐住了寂寞，将顾家nei外打理地井井有条，可那个曾与她说过无数甜言蜜语，说“一辈zi也cao2不腻她”的良人，却另结了新huan。

        不是说，尝过她的shenzi，旁的女人便索然无味了吗？

        不是说，以往都是过客，她便是他最终的归宿吗？

        起初，戚燕来是不信这些话的。

        可顾行之不只是说，更是shenti力行如此zuo了十几年，戚燕来嘴上虽仍说着不信，可心里，却早已忍不住有些信了。

        于是，她终于忍不住生chu了奢望，zuo起了梦。

        可现在，又是顾行之，亲手生生将戚燕来的梦打碎。

        是因为她不再年轻了吗？

        戚燕来看向案上铜镜。

        打磨地雪亮如银的铜镜清晰映chu她的面容。

        三十多岁的女人，年轻时再怎么mei丽，保养地再怎么好，终究有了一dian岁月的痕迹爬上眉梢yan角。更何况因为生产元气大伤，后来又cao2心顾家里里外外的杂务，戚燕来保养的并不算太好。

        于是任谁都已能从她的面容看chu，她已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女zi了。

        虽仍旧mei丽，却已是午后之阳，每一刻都在朝着西山hua落。

        可那个江铃，却才将将十六岁。

        与她嫁予顾行之时一样的年纪。

        与她的孩儿顾初一样的年纪。

        －

        “夫人，少爷回来了！”清脆的少女声音豁然打断戚燕来蔓延的思绪，她豁然抬tou，看见掀帘runei的贴shen丫鬟容容，回味过她话里意思，猛地起shen。因动作过猛，膝盖都撞到桌角。

        可戚燕来毫不在意她的膝盖，只忍不住笑地问：“到哪里了？”

        “老夫人那呢！少爷孝顺，回来shui都没喝一kou就去给老夫人请安。”容容喜气洋洋地说dao。

        戚燕来笑意微微一滞，旋即恢复如初，她站起shen，吩咐容容取过大氅，揣上手炉，匆匆穿dai好，就往老夫人的慈安堂走去。

        她到时，慈安堂一片re闹鼎沸。

        不独老夫人和顾初在，顾家二房、三房，乃至几个旁支的姑娘妯娌们也都在，女人们围坐一堆，花红柳绿，huan声笑语，生生令这早chunre闹地好似炎夏。

        “呀，大嫂来了，快坐快坐，初儿，快看是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