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曾经怨过我养母。她不肯供我读大学，说她养我到十八岁，已经够仁至义尽。可当初明明是她和前夫生不孩，所以才要抱养我。”

周扬问：“钱方面这么吃力，为什么不慢慢装修？”

赵姮歪着，笑看着周扬：“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对你和小亚的印象一都不好。”

赵姮轻声：“我可以面对讲理的人，也可以面对不讲理的。但我不能面对可怜人。你知吗——”

赵姮苦思冥想似的，眉微微皱着，“用可怜迫他人妥协，不妥协？好，所有人都会对你说，‘你看，他们已经这么可怜了’，你就变成了过错方。”

“嗯。”

周扬不作声，他吃了几，才说：“听说这本来是婚房？”

赵姮朝他微笑，“现在我要谢她，至少在她跟前夫离婚前，她也

了酒，你午还事么？”

“，少喝。”

赵姮轻轻叹了：“不能再快了？”

赵姮看向他，“听周余伟说的？”

周扬忽然抚摸她的，她一栗的秀发密柔顺，手心底有浅浅的温度。

菜全摆来，用料很足，两辣菜让人指大动。没有椅，两人面对面站着吃，赵姮挑着菜问：“房最快什么时候能装修好？”

赵姮微笑，她拿着纸杯，慢慢走到阳台，往瞧，刚好看见中年女人推着轮椅上的男人走小区。

赵姮喝了一。

“我五岁的时候就知自己是被收养的，去年第一次见到这女人，听说她还有一个大女儿，比我大两三岁，我没见过。她儿因为意外造成半痪，她说她之前从没打扰过我，现在只希望我看在她十月怀胎生我的份上，能借她一钱。”

周扬垂眸，“为什么？”

赵姮听来了，她笑了笑，：“一开始没给，可他们太可怜了，所有人都这么说，周余伟也是，所以我就给了他们两万。”

所有人都用同的神看着他们，用苛责的神看着她。

周扬想了想，“全好，再怎么快也要四月底。”

“嗯。”赵姮打量客厅，“我所有的家当都在这里，当然着急。”

他们在她公司里跪，在周余伟单位里哀求，他们很懂得博取同的技巧，就像刚才那一幕幕，他们只是关心她，想亲近她，而她自己衣着光鲜，有血缘关系的生母和弟弟却要穷苦度日。

周扬摇，“当初拖太久。”他问，“很着急？”

他看赵姮一直在打细算，昨天买家电家她了好几种组合，省不少钱。

那对母就是可怜人，让赵姮成为了过错方。

“……你给了？”周扬轻声问。他没用“借”这字，用的是“给”。

周扬停筷。

“嗯。”赵姮说。

“然后就没完没了了。”周扬用的是肯定句。

周扬走到她边。

“因为你让他楼去解决事。”赵姮视线落在远，“谁弱谁有理，这种事不少见。以前我是旁观者，看个闹，等自己经历过才明白那种觉。”

“把钱花光才好，留着存款让那对母来咬一吗？”

“……14年半年的时候买的，当初是准备婚房。”

周扬想起那本手账上的日期，似乎是在2014年10月买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