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束渐渐醒转,努力睁着浑浊的,咙里发模糊不清的声音。
“接来几日断不能再受一寒了,这几副方煎药就行。”念息将药方递给婢女,吩咐她送去御药房。
“周将军,你现在烧得厉害...”念息探了探他的额温,得吓人,连忙朝边侍候的人吩咐,“立送周将军回长明阁!”
秦衿沉默地站在榻旁,看着念息给周束诊脉。
“算是勉维持,比三年前差了许多。”秦衿垂了垂眸,小声回应。
“你这是...”念息吓了一,连忙伸手去扶她。
念息愣了愣,然后笑着将人扶起,用手帕轻轻去她角的泪:“原来是这样...无妨,本就是我带你回来的,即便是周将军亲自问起,此事也不会变。”
“就那两人?”念息不由失笑,她不知那两人竟算得上手,“不过是欺负周将军伤重罢了,本不堪一击。”
秦衿沉默片刻,有些犹豫地开:“当日将军遇刺,娘娘是如何独自胜过两名大手?”
念息以为是景借来了,心中很是奇怪,他这会儿明明该在早朝才是,刚转过便顿时愣住。
秦衿知她未怀疑,但她给自己泪时心中却突然一。
秦衿听罢,掩在袖里的手紧了紧。
周束脸灰白得吓人,周一片乌青,顾不上礼制地握住她的袖角:“微臣...求娘娘...放...放...秦姑娘......”
此言一,满屋肃静,就连秦衿也诧异地抬。
原来当日那名谪仙一般的女并非幻觉。
秦衿脑海空白了一瞬,从记事起她便被训练成一把刀,一件最锋利的武,可如今...她被告知,能有机会以另一种方式青史留名。
念息转冲她一笑,接着说:“本带秦姑娘,是看中了她医术了得,有意提她为中女医。太医院的考试将于两月后举行,秦姑娘将会是枫朝史上唯一的女考生,如若通过,便会成为首位女太医,青史留名。此故,本不能送她,但会尽快将她调离长明阁。”
念息连忙阻止,蹲住那人不断颤抖的。
“周将军既开尊,本自然不好勉。”
“娘娘...娘娘...”周束撑着不肯放手,但很快便支撑不住,两翻白地昏厥过去。
[长明阁]
“对了,周将军病如何?”念息一边吃一边问。
堂堂正正地活着阳光是一种什么觉...她不知。
半晌,她抬起,在念息定的目光中缓缓跪,俯叩首:“民女...愿意一试!”
第一次正式见到周束,没想到会是这般场景。形极其瘦小的少年歪歪斜斜地被绑在轮椅上,发虽看得被仔细束起,却已在来时的颠簸中变得散乱狼狈。
“秦小,你可有什么想问我?”念息看她神中的疑惑,于是问。
周束着抬,拼命聚焦着前模糊的视线。念息的影逐渐变得清晰,绝的脸庞与三年前白衣沾血的模样重合。
她竟也通医术,世上怎会有这般的人...
“微臣...拜见辰...辰妃娘娘...”他示意旁的婢女解开束带,抱他地行礼跪拜。
“当然,这是本的初衷,还是要看秦姑娘的想法。”念息慢慢走到她侧,抛去询问的神。
两人正说着,后却突然传来轮动的声音。
“娘娘恕罪!周将军持要赶民女离开,民女只能骗他说...说是娘娘命我回来的...”秦衿睛一红,对着她俯叩。
秦衿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莫名闷疼,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秦衿听得心中冒汗,她试探过那两人的手,虽远不如自己,但加起来能抵得上残月里的中阶杀手了,在她中却是不堪一击。
她的善意从何而来?她为何要救周束,又为何要帮自己?
“周将军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回长明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