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远的目光穿过重重墙，落在了柳青玉上，笑意清浅，倏尔消散。

车城不久，服的药开始生效，冯灵伤的疼痛减轻了一些。加之在医馆里受到了友人们的鼓励安抚，后还有柳青玉给予的复明希望，冯灵的神不复之前的消沉，甚至还了几次笑容。

“那人是谁？”沉思中的柳青玉一不留神就问了。压不晓得，引得他失常的当事人，在他疑惑脱的那一刻，回望向了他停留的地方。

柳青玉想说什么，然而心脏猛地一阵快。

柳青玉招手唤来车夫，与之协力助冯灵车，门清扫落叶的女鬼远远瞧见，快步走来接手了柳青玉的工作。

冯灵连忙：“你愿意扶我一个瞎，我激还来不及，如何会嫌弃？再者是我刚受过伤，失血过多，一时比较罢了。”

时间在他和柳青玉的闲聊中悄然度过，若非车夫提醒，二人估计还未意识到车已然抵达了“柳府”。

鬼的肌肤天生冰凉，这柳青玉没法儿改变。

柳青玉一行看着冯灵喝光，而后带上用纸包好的几副药材，扶他起掀帘去同老大夫致谢，如此才离开医馆各自归家。

他有所应，当停步回，捕捉到了一抹月白颀长的影。褒衣博带，长如松，纵然看不到那人面容，亦能觉到他的超群绝。

“那冯兄怎么办？你独自一个送他回家没问题吗？”汪可受看了柳青玉，又瞧了失明的冯灵，不太放心。

挽着自己的手柔弱无骨，侧飘来女儿家的幽香，冯灵心知替代柳青玉的是位女，略显拘束地说：“有、有凉……”

几年来，金华本地人都了解了“柳府”聘师告示的规矩，

可惜的是，转间那抹惹人注目的影便走了柳青玉的视线。

柳青玉摇摇，首先直言没有送冯灵回冯府的意思，接着才解释起了原因。“家中姥姥和先生认识几个奇人，我带冯兄回自家宅邸问一问他们几位，可有法帮助冯兄恢复光明。等一你们只需协助我搀冯兄上车，顺便带消息给他家里人，言其最近几日在我家中养伤即可。”

“明白了。”众人齐声应。

好奇怪的觉，而且对方背影好熟悉，会是谁？

他意识摸向自个儿心脏所在的位置，若有所思。

女鬼轻声细语回话，“是姥姥聘来替葛举人位置的先生，今日暂且山理一些杂，后日过来我们宅邸住。”

事告一段落，柳青玉略显冷的脸庞瞬间柔和了来，微笑：“好了，你们今日也受累了，且先回府歇息，明日咱们书塾再见。”

“诶呀！”冯灵冷不丁低叫了一声。

在柳青玉刚捡到受伤冯灵，却还未把人带到医馆的那个时间段，丁翁酒馆门外贴了一张聘师告示。

柳青玉关切之，偏询问：“怎么了？”

刚说完，一刻药童便端来了煎好的药。

柳青玉心里空落落的，怅然若失。

疑最大并不代表其他人就没嫌疑了，这样小小的一番试探，不仅能趁机观察一遍整个书塾的人，还可以看一朱尔旦是什么反应。能有所得自然最好，一无所获亦是无妨。

女鬼抿唇无声偷笑，“家天生凉，望郎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