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还很苍白,说话也像是没什么力气:“有饿。”
就着一旁洗手池洗了把脸,顺带漱了漱。边用纸巾脸边抬看镜里的自己,除了底有些红,不仔细看应该是看不什么的。
我摸摸自己湿的鬓角,随扯了个谎:“刚刚觉得有困,就洗了把脸。”
商牧枭吃饱喝足了,躺着和我说了会儿话,知商禄来过,还在旁边看了他许久,嗤笑一声,不予置评。
脑震再怎么轻微也属于脑损伤一类里,说着话他脸越来越白,最后闭上躺床上直说自己晕。我忙要叫护士,他不让,拍拍自己病床,让我上去陪他一起躺。
当微波炉运转起来,我维持了一夜的镇定,装了一晚的从容,忽然毫无预兆的瓦解。
我心里哀叹一声,知自己没法拒绝,于是将手伸给他,要他拉我上去。
我怔怔看着他,小心拢住他的手,问他渴不渴,饿不饿。
“……”
我瞟了病房门:“被护士医生看到了不好……”
微波炉里的粥“叮”地好了,我松开齿关,嘴里竟然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北芥,你为什么不能自私一呢?为什么不能大声告诉他,对,你就是很伤心,你一不希望他再继续赛车呢?
我缓缓俯,将额抵在冰冷的台面上,泪抑制不住地一滴一滴从泪里溢,争先恐后顺着角落。
病房里自带一个茶间,有微波炉和冰箱。我怕他半夜起来没东西吃饿着,早些时候特意外卖叫了清淡的蔬菜粥存在冰箱里,这会儿只要拿来一就好。
将纸巾丢垃圾桶,我从微波炉里端温的粥,重新回到商牧枭边。架起桌板,把粥放到上,让他自己吃。
“世界上才几个赛车手?一百个里有一个事都是1%,还不够多吗?”
脱掉鞋,我与商牧枭侧
商牧枭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抬起着留置针的手,了我的唇角:“好严肃。”
让它去死。
他侧过,空旁一人的位置,枕着枕,拿小狗一样的神瞅着我。
我猛然回过神。
“你这样是因噎废,你自己难会因为喝呛了就永远不去喝吗?”
一时我都不知他是真晕还是装晕了。
他估计是真的饿了,用勺吃了两,嫌慢,索端起碗仰咕噜咕噜灌,只一会儿便将一碗粥全都喝光。
垫商牧枭的枕,我让他等一会儿,自己去给他粥。
他笑着过来抱住我,双手穿过我的腋,将我拖到了床上。
安全多了。”
我蹭着他的掌心,否认:“没有,我没哭。”
你要理到什么时候?你明明那么害怕。
手指紧紧攥着大理石的台面,用力到指甲都隐隐作痛。我咬着唇,小心地没有发任何声音,直到那庞大而汹涌的绪宣完毕。
吃完了,他满足地了胃,又接过我递给他的喝起来,喝了没几,视线瞥到我,忽地动作一顿,放杯问:“你怎么发湿了?”
他伸手抚上我的脸,指尖落在我的尾。
“你在想什么?”
“之前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你在我床边,瞧着……特别伤心。”他指尖微凉,带着些许药味,“我以为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