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整理的纸箱，以及铺满各类你能想到和不能想到东西的茶几。

所幸屋里虽乱，但并不脏，没什么存了几天的外卖、泡面盒。

遥想当年杨海阳刚离婚那阵，可谓一蹶不振，孩zi让他妈带着，自己整天躺在家里虚度光阴。我去找他，刚一jin门，要不是站不起来，都能被屋里的味儿熏个趔趄。

那日我陪着杨海阳喝了有十几瓶啤酒，喝得他抱着ma桶吐得昏天暗地，吐完又抱着我的轮椅，哭着发誓这辈zi再也不要结婚。

最后他哭累倒床上睡着了，还是我帮他清理的房间。那成堆的垃圾里都有什么，我这么多年都不愿回忆第二遍。

“你，你什么时候知dao我是……”商牧枭显得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几个字愣是说不chukou。

“肖代表吗？”我替他说完了。

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台六十寸左右的大电视，应该是房东赠送的，电视xia连着一个类似电脑主机的小盒zi，pei合摆在上tou的红se游戏手柄，我猜这应该是个游戏机。

再往边上看，阳台上架着一台yan熟的黑se天文望远镜，不是三十万那台，而是更早之前，被商牧枭摔坏那台星特朗。

同样的型号，但比我那台新许多，有些地方膜都没来得及撕。

兜兜转转，仿佛老伙计换了种方式又回来了。

“你jie婚礼那天知dao的。”我摸了摸望远镜的镜shen，转tou问他，“你看得到月亮吗？”

商牧枭目光游移，盯着地面：“能啊。”

我好笑地俯shen，左yan对着目镜，没有看到月亮，只看到我家拉着帘zi的窗hu。

“我家有月亮吗？”

“所以你故意骗我说你喜huan我？”他不回答我的问题，还在纠结肖代表的事。

“是故意的，但没有骗你。”我直起shen，继续参观别的地方。

这套房zi的格局与我那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我那套卧室zuo了洗手间，占去了bu分面积，显得房间有些局促。而商牧枭的卧室除了一张大床与一排开放式衣帽架别无他wu，看着就很宽敞。

“为什么？因为我让你站起来了吗？”我打量他的卧室、他的衣架，他就斜靠着门框双手环xiong打量我。

拐杖覆着橡胶的底bu敲击在瓷砖地面上，发chu“嗒”的声响。目前我对外骨骼适应良好，已经可以用单边拐杖走路，慢慢走的话，脱拐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不稳。

“这dian不够吗？”我转shen直面他。

之前只是在课业上对他网开一面，他都能觉得是我要潜规则他，狂得天上有地xia无的。

现在该他狂了，他倒老实起来。

“我不知dao。”他垂xiayan，微微拧眉，瞧着颇为纠结，“我……我的确想让你喜huan我，但我不想你因为我给你买了一百万的外骨骼喜huan我……我不想你觉得欠我的，觉得自己应该像个田螺姑娘那样报恩……”

这会儿，他倒是比我还要瞻前顾后了。

我听不xia去，两步走过去捧住他的脸，直接印上了自己的唇。

只是简单的唇与唇的相贴，唾ye与唾ye的交rong，却仿佛要叫灵魂都发chu舒适的喟叹。

在这一刻，无论我之前jian信怎样的理论，我都必须承认――所谓的wu自ti，本我，意志，心灵……一切一切cao2控着我们肉ti又无法被我们cao2控的形而上的存在，它或许本shen就是不理xing的。

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