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是被他从睡梦中吵醒，现在一沾到枕边，睡意便又汹涌而来。

不仅打了电话，还用他自己的号给我发了短信。字不多，简洁明了，主旨清晰。

“我整整粘了一个晚上四个小时！”

他的声音还在继续，透着不确定：“真的很丑吗？那我……那我拿回来重新再粘一？”

门外一片寂静，半晌无声。就在我以为是不是哪个醉汉喝醉酒走错门，都准备叫保安过来查看时，商牧枭的声音迟缓地从那响起。

我的大脑还能理解他的话语，但已经不由自主臣服于松的床铺，响应周公的召唤。

“北芥？”

“不行，给我……”我声音渐低，“就是我的了。”

自从贺微舟事件后，认识到危险无不在，我特地网购了堵门，每晚睡前都会仔细堵上。不想变态没堵到，堵到了商牧枭。

还没等我躺，商牧枭的电话就来了。

得知不是什么奇怪的人，我着实松了气。

“那你收了，就是原谅我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

长久没有得到我的答复，他试着叫我的名字，见还不用，懊恼地“啧”了声。

手刚握上门把，外商牧枭再次声：“我有个东西想要给你，你不用现在开门，等我走了……你再开门吧。”

我勉回已经递给周公的手，努力试着清醒，还在迷糊

“为什么不当面给我？”

“你粘得也太丑了。”

把奖杯放回原来的地方，之前被它压在面的那盒，则叫我丢了垃圾桶――如今的我已经没办法再以艺术的光欣赏这影片，粉丝和偶像没事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就是知了的意思。”

“谁？”我来到门前，透过门板询问外面的人。

“……老师？”

回到卧室，检查手机才发现原来商牧枭给我打过好几个电话，只是我都没听到。

“你……”他压着脾气，问得没什么底气，“那你这是原谅我还是没原谅我？”

他磨磨蹭蹭，吐四个字：“怕你不要。”

外的应灯因为长久的静默暗来，只能透过屋的一灯光，模糊地照地上商牧枭留的东西。

那不是要再碎一次？这奖杯已经够可怜，何必总折腾它。

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非得半夜三更送来？我满心疑惑，有等了会儿才开门。

我错愕地愣在那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睛。

【对不起，我错了。】

“是我。”

什么况，我赶忙挪到轮椅上，匆匆了卧室。

我所说的“修补破损”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句话说完，外面便没了动静。

片刻后，我小心翼翼将那东西捧起来，尽面目全非，尽支离破碎，但它……的确是那座被商牧枭摔碎的晶奖杯。

好笑地摇了摇，看一黑暗的楼，确定商牧枭已经不在，我捧着奖杯关上门重新回到屋里。

“你‘嗯’是什么意思？”

我发了个“嗯”过去。

思绪慢慢飘离躯，我蹭了蹭枕，闭上：“谁让你自己摔碎的……”

可能怕不够牢固，从底座开始，它被缠上一圈圈的透明胶带，乍一看上去，像个棒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