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疗师帮我将轮椅送到车旁，叮嘱我路上小心，之后便回去了。

就能站起来了？

【大概多久？】

【我要写报告。】

【我可以走了。】

电梯后，楼层号，电梯门逐渐合拢，我瞥了商牧枭的方向，发现他似乎仍在看着我。

我收起拐杖把它们放在副驾驶座上，开了车窗，就着午后宜人的微风与阳光，往家的方向驶去。半路上，收到了肖代表的信息。

【好，到家拍给你。】

今天路况不错，红灯也少，只是半路不小心遇到前车抛锚，挡住了一主，堵了大概十多分钟。

虽然还不熟练，虽然行走起来可能远没有轮椅那样快。但从今以后，我将再不会被台阶、被树叶、被任何小于20厘米的沟渠阻拦，也再不用怕去任何人多的地方，不用担心电梯空间不够，不用烦恼叫不到无障碍租车。

等我小区，匆匆将车停好车，发现商牧枭又在遛狗。

我深深气，直到腔盈满空气，涨得发疼，才徐徐吐。

“准备好了吗？”技术员问。

这实在是一种神奇到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觉。十几年来，我第一次可以真正站立，这样轻松，这样随意，毫不狼狈。

20厘米，我自己走来的……20厘米。

“继续，来，往前试着走一步。”技术员指引着我。

设备本来就是对方以反馈数据为前提免费提供的，我自然是要合。

【拍张照给我。】

趁着红灯，我给他回去消息。

他似乎是震惊于我竟然站了起来，直愣愣盯着我，目光一错不错，让我很不自在。

我错了。

【怎么样？】

我冲他淡淡一笑，告诉他：“上面的空气真好。”

别开，轮椅一放我便用最快的速度收起拐杖，推着轮椅往楼里而去。

对方正好在线，很快回过来。

理疗师不解：“这是什么？”

我为什么要逃？这样显得我好像很在意他的目光，太奇怪了。

在理疗师的帮助，我很快掌握诀窍，学会了通过拐杖缓慢行走。

我站在车边，等放轮椅这功夫，他转看到我，一时怔住了。

合拐杖，我缓缓抬起右脚，迈一步，接着左脚笨拙地跟上。完成“第一步”，我回看去，大概只是移动了20厘米。

回到家后，我对着全镜拍了张半照给到肖代表。

他很快接一句。

我闭了闭，懊恼的同时，更懊恼地想起来，我忘了提醒对方发我银行卡号了。

【要全照，把脸来】

我以为，坐着和站着并没有多大区别，呼更层的空气对我没什么意义。

这怎么会没有意义？这简直太有意义了。

离开医院前，技术员与我互留了手机号，让我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就打他电话。

“可以了。”我朝技术员颔首。

【半小时。】

不知为什么，他遛狗的时间十分不固定，一会儿早，一会儿晚，毫无规律可言。

设备开启，外骨骼支撑着我腰以，当应到我“站立”的意图时，关节一舒展拉伸，用大的机械力将我的膝盖以上托举了起来，形成了“站立”的过程。

我：“行，那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