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气,:“我爸不肯手术,说不想最后的日在医院度过,我们打算尊重他的想法。不好意思啊北芥,让你白凑钱了,等次什么时候见面了,我再好好谢你。”
吃完午饭,我开着车将杨幼灵送往杨海阳,顺便上去病房看望了杨海阳的母亲。
“不危险的。”杨幼灵一脸严肃,“是我自己要学,和爸爸没关系。”
我:“……”
说不上不开心,只是有些……惆怅。
杨海阳摸摸鼻,也不为自己辩解。
逐渐松开手上的力,全被一种深深的无力席卷。我低低“嗯”了声,:“我知了。”
这才一个月不到,她哪里来的钱还我?心里升起不好的预,不得商牧枭在旁,我直接拨通了卢玥的号码
杨幼灵说了前因后果,阿姨心疼不已,怪罪杨海阳为什么要让小孩学这么危险的东西。
“他是在担心钱的事吗?你有告诉他钱已经凑到了吗?”
阿姨神不错,就是脸还有苍白。见杨幼灵额贴了创可贴,问她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回家了,医生说,可能也就这一两个月的事……”卢玥停顿片刻,忍着哽咽,“你要是有空,就来见我爸最后一面吧,他看到你应该也会很兴的。”
她半信半疑,还要再说什么,刚张开嘴便被一只鸡翅堵住。
这回换我说不话了。是啊,我们旁人说得再多有什么用?生病的不是我们,手术的不是我们,经历生死的也不是我们,这件事上,其他人本就没有太多的发言权。
杨海阳他们听到小姑娘这样说,都觉得有意思,哈哈大笑起来。我却只能僵地掀起唇角,怎么也无法发自心地笑声。
官移植不是小手术,伴随着极大的风险,上了手术台就不知有没有来的时候,而就算过手术,后续也可能引发一系列严重的排异反应。
小姑娘急了,一手抓着鸡翅,另一只手就去够鸡块:“不行,给我留嘛!”
“他们笑我,让我不舒服,我就骂他们!”杨幼灵叉腰,形容彪悍。
“小芥,你不开心吗?”杨幼灵捧着颜鲜艳的套餐玩,小心翼翼问。
“喂,北芥啊……”电话很快接通,卢玥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来的。
卢爸爸的担忧不无理,可如果不手术,迎接他的必然将只有一个结局……
“你再不吃我就吃光了。”商牧枭说着将儿童套餐里的一盒鸡块拉到自己面前。
“怎么会不值得?”我紧手机,“用钱能买到活去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值得?”
挂了电话,我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再抬,发现商牧枭和杨幼灵两个都在看我。
“你怎么突然把钱还给我了?”
“说了,但他觉得为了件不知结果的事欠别人那么多钱……不值得。”
以后
我的质问太严厉,卢玥一没了声音,过了会儿才讷讷:“北芥,我知,我全都知的。可我知没用,我劝不动他……”
杨海阳母亲轻轻刮了刮小姑娘的鼻尖:“你就知帮爸爸说话。还好没破相,不然等你爸爸和芸柔阿姨结婚,你着一张小花脸参加婚礼,看大家笑不笑你。”
“没有。”我冲她抹微笑,“没有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