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始终在尽力压制着自己的愧疚,他不想让这些愧疚成为两人间的包袱,想和梁宵好好在一起,想给梁宵所有早就应得的东西。
车在别墅门停时,雨已经大得看不清人。
“我知。”保镖队长磨牙,难耐杀气,“这帮王八玩意……”
他已经把梁宵害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设想以后。
他都不知,都活得心安理得,喜梁先生也喜得心安理得。
霍阑没让家跟着,一个人上了楼。
alpha远比常人健得多,霍阑除了被信息素的问题困扰,已经多年没怎么生过病。这次猝不及防心受震,说不准要什么问题。
可……最后这一稻草,他没能想到。
家拽着保镖队长:“分家那边你无论如何都要看住,谁敢闹事,直接杀鸡儆猴。”
能会信息素失控。”
霍阑的状况太差,家也拿不准该不该在这个时候通知梁先生了,重重叹气:“梁先生现在就算来了,对霍总也未必是好事……先让霍总冷静冷静。”
没遇到他,梁宵就不会被分家针对,不用远远逃去帝都,不会把毁得到现在都没能养好。
他没想过,也从不敢哪怕稍微去想。
他连完整听来一遍都很艰难的,是梁宵因为他跌跌撞撞伤痕累累活来的十年。
“我也听不去。”霍阑说,“可他活去了。”
家语。
霍阑闭上睛。
霍阑视线落在车窗外,看着铺天盖地的雨幕,反问他:“这不就是该怪我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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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成这样?”保镖队长始终提防着分家捣鬼,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种事上意外,急得团团转,“怎么办?联系梁先生吗?”
就不会被龙涛用来饵,不会又一次险死还生。
霍阑甚至能想到梁宵会怎么安自己,会说些什么话,可这些话却好像又都并不足够把过去的一切抹消净。
夜深,前的一切都被淹没在雨幕里,铺天盖地冰凉,压得人不上气。
他甚至还在设想他们的以后。
家疼得哆嗦,哑声:“不怪您,您一直都不知……”
家不敢放松,给
家心俱疲:“先……别急。”
霍阑:“我要怎么赔给他?”
“我先联系医生,霍总的信息素可能要问题。”
家实在心疼得听不去,哑着嗓:“霍总――”
在他边的人好像都逃不过这样的怪圈,他以为害了母亲已经罪不可赦的时候,梁宵一个人熬着挣命,尽全力才能堪堪继续往活。
霍阑缓声:“每次失控,都又是一次鬼门关。”
如果没遇到他,梁宵不一定要念书,会很健康,能任何自己想的事。
梁宵的命运因为遇到了他,搅得伤痕累累遍地荆棘,他还什么都不知。
霍阑垂眸,自一样轻声重复:“我竟然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