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燕庭问:“那你啥格?”
手心泛着光,早已暗暗的汗湿了。
这种“表里不一”的戏份很难演,要取得准的平衡,不然哪一面都会显得怪异,而孟台这个角始终存在这种特征。
指尖在白瓷杯沿儿上动,沾了一片苍翠的茶叶。
瞿燕庭拿开喇叭,否则怕笑声传遍片场,屏幕静止在最后一帧画面,他说:“你这手汗是的?”
虽然有些稀罕,但瞿燕庭姑且放了心,这时助理过来叫陆文去补妆换衣服。
唐德音保持着风度:“那也是难得的上品。”
“我没在演。”陆文回答,“从小面对我爸的时候就是一边装蒜一边肚转筋,积累了丰富经验,完全是真。”
陆文:“是不是恰到好?”
瞿燕庭说:“好的,还没到剑弩张的时候,基调理得不错。”
瞿燕庭大概适应了广州的暑夏,穿着仔长也能安然之,片段回放完,他举着小风扇给陆文风。
周围乐了一圈,瞿燕庭受不了了,用剧本捂住脸大笑,笑着笑着想起陆文表白他上搜那晚,陆战擎曾打来电话。
瞿燕庭笑问:“你怎么把握的?”
陆文回答:“我也以为我爸要骂我,因为他不准我传绯闻,结果他居然关心我拍戏累不累,邪门儿。”
“那是自然。”孟台一哂,“舅父,你一个远房外戚,不会指望我爹赠你的扳指有多格吧?”
陆文这才敢满足:“孟台的格跟我太不一样了,你说他废吧,他也有心思,明明不怎么冲动,还能一次次完堕落。”
瞿燕庭说:“哎,我发现,你这种装模作样的戏演得特别好。”
孟台把音调放轻、放缓,一字一句地说:“这样的上品有百余件,可紫禁城里稀世的绿宝儿,我孟家可就一件。”
乎不曾听你父亲这样说过。”
画面定格,待秒数走完,瞿燕庭声说:“停,过了。”
“啊是什么?”
“去吧。”瞿燕庭说,同时朝艺人助理们扎堆休息的墙
对演员来说是一大考验,瞿燕庭开机前担心过,却没想到陆文化解得格外到位,连余孝卿也不止一次称赞过他。
“跟他相反吧。”陆文溜着咖啡,“我没什么心儿,但是有能力,平常冲动的吧,却每次都能闪避风险,啊。”
瞿燕庭也很惊讶:“啊?”
“真的,”陆文说,“他还让咱们注意休息,在外面辛苦了。”
听起来有怪,瞿燕庭又问:“那伯父怎么说?生气吗,是不是骂你了?”
陆文犹豫:“我觉得你不是在夸我。”
“是省略句,啊,我真是个幸运儿。”
“嗯。”陆文还得意,“他经常偷偷关注我,还装作没兴趣的样,我看早成我爸爸粉了。”
“怎么样?”每次和余孝卿拍完对手戏,即使过了,陆文也会再三确认。
孟台已经无路可走,他本不相信唐德音得到绿宝儿就会放过他,斡旋时撑的姿态,其实脆弱得不堪一击。
瞿燕庭突然忐忑,低声问:“伯父那天看见新闻了?”
陆文立刻脱长衫,他好动,穿这种衣服觉得浑难受,助理递过来冰咖啡和降温贴,他鼓捣着走向监视,看拍摄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