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圆圆?”姜沉璟着指骨,面灰暗。
他怎么能放弃,怎么能割舍掉对她的,要他放手,无异于掏他的心,用刀一片一片地削着,鲜血淋漓的全是他的痛苦。
姜沉璟摩挲着她鬓边柔的短发,神恍惚遥远,“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去看雪的……你全都忘记了,可是我却全都记了起来。”
也许她记起了他们的曾经,就不会再抵他了。也许她记起了他们之间的回忆,她就能接受他了。
可是他偏偏又全都记了起来。只有他一个人回想起了以前的事,所以痛苦煎熬的也只有他一个人。
梦里被他遗忘的一切如电影一样一帧一帧地放映着,蒙着记忆的沙尘被狂风扫拂开,挡住记忆的屏障被冲破。
姜姜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他,为了他。这样的想法愈加烈,一截一截地将他的理智燃烧尽。
他全都想了起来。
姜沉璟拿手机,对着电话那端说:“上到这里来。”
姜姜觉得无力至极。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和他说过很多次她不想知以前的事,不想记起从前,可是他仍然不听,仍然专断地把他的想法安在她上。
“我说过我没办法,”他闭了,又掀开帘,“圆圆,记起来好不好,记起来。”
把她带到国外去,那样的话她逃去的机会就更加渺茫。她从没有觉得姜沉璟有这样可怕过。她正准备说话却被他抢先,“你小时候说想去瑞士看雪,我答应过你要和你一起去的,但是这里没有瑞士,只有雪城,不过也是一样的。”
姜沉璟自嘲地笑了笑,“你以为我想这样?”
这段时间姜沉璟总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姜姜留在她自己的世界,他们再无缘可续。
十四岁那年,姜沉璟发过一次烧,由于当时父亲母亲全心思都放在他才年幼的妹妹上从而忽略了他,他险些发烧烧死。他在医院昏迷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醒。
姜姜皱起眉,“谁要过来?”
“你这个疯。”姜姜咬牙切齿。
但是当他回到自己的世界后,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从医院里醒来时,完全忘记了那段记忆。
知姜姜要嫁给陆辞的那一晚,他了一个悠长的梦。
他近乎执拗地告诉自己,现在姜姜不愿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她没有恢复记忆,如果她能恢复记忆,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般模样,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我要和你说多少遍,从前的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她瞪视着他。
“医生。”姜沉璟淡淡
然而她穿到了这里来,再一次现在了他边。这似乎是一种天意。天意不让他们分开。
而他昏迷的这段时间,不知什么缘故,他的灵魂穿越到了姜姜的世界,穿到了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傻阿璟上。
一个人没有心还能活吗?不能,所以他也不能放开她。用尽一切卑劣的手段,也不能放开她。
她那么决果断地拒绝他们之间的记忆。
姜姜怔忪半瞬,“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见他表幽远仿若陷了凝思,姜姜趁着他不注意,使力一踢他,迅即远离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