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荀斜斜睨着穆烨，抬手接过借条时，碰到穆烨冷得跟冰块似的手指。

“我没反悔，答应你的事我肯定会到。”穆烨试着跟蔺荀讲理：“可这是不是太突然了？我以为起码得再等几天。”

“……”穆烨睁睁看着汽车越开越远：“我妈还在医院，明天要手术。”

“……”穆烨迟疑着，还是拉开车门坐了副驾驶。

蔺荀表颇不自然地“嗯”了声，又默默腹诽：笑这么好看嘛，谁准你笑这么好看的。

随便问问而已，谁关心了。

“这是借条，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今天领证，明天手术成功，那就是双喜临门。”蔺荀说着想了想，把这事跟之前的事联系起来：“你借钱是为给你妈治病？”

蔺荀等穆烨走近便降车窗。

穆烨一愣：“啊。”

蔺荀咳一声，他之前听穆烨说要借钱救命还以为是撒谎，没想到居然真的是去救命。

穆烨弯腰确认过车里的人，接着把稍微折叠过的借条递给蔺荀。

蔺荀将借条往控台上随手一扔，示意穆烨：“上车。”

蔺荀反问：“等几天跟今天有什么区别？”

蔺荀脑袋里清楚排布着地形图，略一思索便调转方向，从一侧的街驶向前方。

蔺荀盯着穆烨，眉聚着阴霾的戾气，显然没有把话重复一遍的准备。

穆烨不擅长撒谎，如实：“在家里。”

穆烨能听蔺荀的好意，顿时笑：“嗯，谢谢你。”

“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很。”穆烨望向蔺荀认真笑着激：“谢谢你肯借我钱，也谢谢你关心我妈。”

“地址。”

“领……”穆烨咙犹如噎整颗鸡：“你认真的？”

蔺荀丝毫未减车速，：“我不是跟你说过，去领证。”

“我……”穆烨回望着渐行渐远的医院，又猝然看向蔺荀：“你停车，去哪啊？”

穆烨其实注意着往来的车辆，见这辆车放缓速度停来，便有所预般地迎了过去。

“……嗯。”穆烨。只是对于蔺荀说的双喜临门，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蔺荀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穆烨脸颊的酒窝，心忽地涌说不清不明的复杂绪。他连忙把脑海里的杂念统统驱逐，冷静：“你本呢？”

蔺荀车开到医院，便见穆烨着细雨像空地里的一棵独苗树般杵在医院外面，要多显有多显。

蔺荀很不满：“你什么意思？”

穆烨接着报地址。

“为什么？”

穆烨：“？”

蔺荀想到这里有些愧疚，又说不歉的话，于是表略微怪异地问：“你妈的病……严重吗？”

车厢里很和，穆烨被气包裹着的渐渐回。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蔺荀便招呼也不打地踩油门，汽车霎时如同离弦之箭般冲去。

“那医院医资不如一院，你要有需要的话跟我说，我可以给你妈安排转院。”

“……”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的蔺

功尽弃，便没有重新换地方。

穆烨见此形又笑：“我那地方难找的，有的租车师傅都找不到，你真厉害。”

蔺荀幽幽地转瞪穆烨一。

“那就更得今天去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