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抬看了面“惊悚”的祁忬，拿着剧本指挥：“别诈尸啊，低来。”

他说：“好吧，那李导，我就先走了。我们次再合作。”

“散了吧，记得卸妆！”

“那不是说明你的化妆技术好吗　？”

接收到导演的警告，祁忬只能拼命地心理暗示：再持一会儿吧，应该上就能拍完这一场了。

剧组收工的时候，片场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各自忙活着收拾械，群演里就只剩祁忬还皱缩着巴巴地等着来个人给她发工钱。

妆发小谢是这个陌生的地方祁忬唯二打过交的人，因为她堪称“女鬼”的妆容就是自她的手笔。

“怎么不至于，你刚刚看到导演那神了吗，要是拍来都可以截成表包了，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吓到我了，赔钱’。”小谢绘声绘地讲着，作摊手状。

方向然后又迅速转了，然后她又听到了他磁的声音。

被谈话的实习化妆师小谢此刻正撇着一张脸，闷闷不乐。祁忬走上前关心地询问：“怎么了？”

“那不是好的吗？”祁忬很有礼貌地接过镜，看到镜里整个脸被涂得惨白加上七窍血特效完全分不清原本面貌的自己也被吓了一，立将镜面翻转，了然低喃：“嚯，难怪刚刚导演不愿意直视我……”她还以为自己哪里得罪他了。

“不至于吧。”

祁忬不明就里，正想着要不要和导演就“劳务费的及时发放问题”交几句却发现人家正在和化妆师交谈，聊了没几句就离开了。

所谓的“一会儿”就这么持到了半夜……

没得到回应的祁忬只把小谢发呆的原因归结为太累了，于是贴：

诶？诶！走了？

虽然她自认为以她初茅庐的小龙套还不至于得到导演的特别照顾，可是不可否认的是现场的演员早就跑光了，而现在站在她面前发号施令却偏偏不愿意看她一的老大哥就是这剧的副导演李雷。

小谢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随抱怨着自己的不满：“好什么，我的工资又要呈负增长状态了……”

小谢被祁忬的安得有些心虚，这场戏祁忬就是个只现几秒的人，本就没有正面特写镜，所以也不用特意化这么丑的妆。但她偏偏受了师傅指示，说是只要能给祁忬化个“效果显著”的妆，最好让她爹妈都认不，就可以帮她找关系剧组当专职化妆师。不用说也知是某个自诩惊艳偏偏人又气的女一号怕被替抢了风，毕竟这个小角随意找个群演就可以上，可央慕晴偏偏要改剧本，改就算了，稍微有困难的戏份自己又不亲自上。

“幸好这场戏是远景……”

小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正视自己的错误，递上一个小镜给祁忬：“导演说次要是拍惊悚片肯定找我化妆。”

前前后后也就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祁忬深深地会到什么叫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彻底绝望。她抬想要看一帮自己求又很快屈服于导演淫威的男人，却只捕捉到对方匆匆离去的背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昭示着他的毫不留恋。祁忬瞬间觉得自己大概是误会了，可能人家真的真的只是象征地客套一罢了，虽然她也不觉得对她一个小替需要客套。